首先是一段在葱郁树林中延伸的白色马路,然后是一大片开阔的草坪。草坪的正中央是一栋介于古色古香和富丽堂皇风格之间的建筑物。这便是朝仓家族在这个城市里供主人栖息酌所在地。
虽然又是马路又是草坪的,然而这里却是在不折不扣的山上,而且是私人领地的山上。
既然是私人领地的山上,可想而知就没有计程车,也没有路过的观光客,而这山上的人要下山,除了经过批准,使用汽车代步之外,恐怕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死鬼,你狠!你有种!”
几天来房子里的人都弄不明白,太子对这个女孩到底要干什么。他兴致勃勃地把人家弄来,关在这里不让走,既不严刑拷打,又不礼贤下士,既不像对敌人,又不像对客人。
而那个女孩子的举动就让他们更不明白了。就算不知道太子是朝仓家和美第奇两位权贵的少爷,也不该对他动辄死鬼死鬼地叫呀,根据他们的经验,但凡被太子盯住看两眼的女子,那矜持样最多坚持个十分钟也就宣告解体了,哪有像这位这么野蛮的?
“热牛奶和热可可你要哪一样?”太子对白门的叫声充耳不闻,热心地问道。
“可可!”白门也不客气,张嘴就说。
“好。”他马上服务周到地倒了一杯,“要点心吗?甜的还是咸的?”
“都要!”
“ok”太子好像星期五酒吧里的午夜女郎一样,笑容温柔动作殷勤地为这位叫白门的客人服务。不但端茶倒水,还加喂。
仆人鱼贯地送点心和饮料过来,每个人看到这一幕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你不是说要报仇吗?现在还不行动?”白门好不容易空出一张嘴的空间,张口质问。
“我们一边讨论,一边吃,你看如何?”
他这个提议也不错,白门勉强同意,“说来听听。”
“首先由我派人查出凶手是谁,然后还是由我派人把他揪出来,绳之以法或者暗中解决都可以。”
白门眨巴眨巴眼,“没了?”
“没了。”
“我干什么?”
“抓住之后,顺便让你踹两脚解解气,你看怎样,或者干脆就由我给你代劳,要杀要剐你说一声,我叫人去办。”
白门立马跳起来,“死鬼,你骗人!这不叫报仇,你敢耍我!”
太子一脸泰然自若,“那么危险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他深深瞅着她,“你放心吧。”
又来了又来了!白门脸不由得微微发热,这个死鬼,没事老做出一副含情脉脉的死样干吗?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家?”
“因为那样你可能会有危险,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谁来给我你爸爸妈妈的珍品呢。”他慢条斯理地,说得煞有介事。
乍听这句话,白门的脸顿时垮下来,凶神恶煞的表情回归!
“你就想着那宝贝的事情吗?!”
“是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她。”太子凑近白门,用极蛊惑的声调说。
变态!白门这样评价,一张脸不知不觉地都像缩水鱿鱼干般皱了起来。
随着一声咳嗽,德瑞安站在床边,垂着眼睛道:“少爷,夫人从东京来的电话。”
太子眼睛望着白门,贼笑着向德瑞安伸出右手,德瑞安立即将打开翻盖的手机放在他的手掌中。
“喂。好,我知道了,没关系妈妈,一切我来操办。”说了这么几句话后,他“啪”的一声合上翻盖,含笑的眼光至始至终都没离开白门半点。
“你老妈要来了?”白门没好气地问。
记忆中裘芳。美第奇那个女人从来就没好脸色给她看,受了老妈何凝波的影响,白门也对她没啥好感。
“是啊,还有我的未婚妻。”太子气定神闲地说。
“未婚妻?”白门从床上跳了起来。
太子蛮有兴趣地打量着白门的反应,嘴里却说:“放心,她们都是很好相处的女性,特别是小雅。”
“小雅?”
“松崎雅子,我未婚妻。我猜你一定会喜欢她,反正你们年纪差不多,应该会很投机吧。”
太子还没说完,白门已经操起一个枕头砸过去,“你去死吧!”
太子接着攻击物,心里笑翻了天,偏偏还要装出一脸震惊样,“白门,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呀?你不喜欢小雅?”
谁要喜欢那个小日本!白门气得牙痒痒的。
然而太子那个欠揍的还在那儿自言自语:“不会吧,你们又没有见过面,怎么会没见过就互相讨厌呢?”
对呀,又没有见过,自己为什么要讨厌她?白门愣了一秒,但很快就找到了所谓的原因——一定是因为她是小日本的缘故!比如眼前这个小日本就很讨人厌,尽管他长得跟讨厌这个词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还在自顾自地猜测:“为什么呢?”他的语气虽然是无限疑惑,眼神却是满含地在白门身上转悠,嘴上还下足功夫,“啊呀,白门,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白门闻言,傻住,“吃醋?”呆了两秒,她大怒,“鬼才吃你的醋!”
“就是啊,我也在想你应该不会爱上我才对。虽然像我这样的极品男你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但是配得上你的,却也大把可抓。所以你不必因为失去我一个人就放弃了一片森林,那样不好的……”
不知道是因为太子的戏演得太好了还是白门太白痴没有洞悉到,她又操起一个枕头砸过去,吼叫道:“谁爱上你了谁爱上你了!我是中国人!你们是日本人!你们两个我都讨厌!少在那儿往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