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人異口同聲的罵道:「日你的大腿!《鬼吹燈》是王老師說書的鬼故事!」
徐橫臉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說道:「是啊,那怎麼了?」
「你他娘拿王老師的鬼故事來逗我們尋開心呢?」連王向紅都怒了。
徐橫無辜的攤開手說:「隊長你別發火,我剛才說了,這事我最好別提,是你非讓我說的。」
「再說了,我沒有逗你們呀,我說的句句是實話——這是當年我從我一個見多識廣的朋友那裡聽來的。」
「怎麼了,王老師不夠見多識廣?還是說他不是我的朋友?」
眾人都知道自己被他給玩了。
但回憶他說的話,還真沒有漏洞。
他們被白嫖了!
王憶很佩服徐橫。
這傢伙是個人才,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沒的說。
實際上這裡的人都不知道和達興號這艘海船,它應該不是什麼名船。
在船里沒有發現什麼對建設社會主義中國有用的物資,王向紅標記了這沉船位置後便開船回去了。
根據國家規定,發現沉船要向海事部門匯報。
王向紅第二天便去縣裡匯報了這件事。
王憶第二天在島上督查已經修建起的樓房。
島上建房有個好處是不用打地基,海草房本質上是土牆草屋,很好拆。
揭開海草、抬下大梁,推了土牆然後便能建小樓。
工程隊進展頗快,島上已經建起了四五座小樓房,現在天涯島真是日月異。
每天都有老房子推倒、都有房子的工程出現進展,有一種蓬勃昂揚的生機。
現在山頂的天涯小學基本上完工了,開始建造隔壁的福海水產技校。
王憶正在跟總工討論水產技校的建築布局,有人急匆匆跑來說道:「王老師,隊長找你、隊長在碼頭上喊你。」
「他喊我幹什麼?」王憶走到山頂邊緣扶著一棵柳樹往下看。
果然,王向紅的身影出現在碼頭上,除此之外還有兩張陌生面孔。
來報信的社員也不知道王向紅喊他是要幹什麼,於是王憶只能自己下山上碼頭。
王向紅看到他後高興的揮舞手中菸袋桿:「王老師、王老師快過來,和達興號沉船的身份信息出來了!」
王憶笑問道:「不會是跟徐大炮一樣拿故事糊弄人吧?」
王向紅一瞪眼一跺腳,說:「我能是那不著調的人嗎?」
他接著說:「和達興號不是咱們江南的船,它是廣粵一帶羊城的船,存世於清王朝的中後期,是當地一家大船行的船。」
介紹到這裡,他伸手指向後面的一名眼鏡中年男,說:「還是讓肖科長給你講講吧。」
肖科長笑道:「其實沒什麼好講的,1842年《金陵條約》簽署,羊城開埠變成沿海開放城市,然後有許多腦子靈光的漁民便去轉行干起了海運。」
「當時的羊城有上諭商館、大斌貴、羊城將軍海道、總督船隊等幾大海運船隊,其中這和達興便是羊城將軍海道所屬的一艘船。」
「根據歷史記載,這艘船是在19o4年下水的,但它在下水的處女航中本要往馬六甲運送貨物的時候突然失蹤了,此後經年再無人發現它的蹤影,成為海運史上的一樁未解之謎。」
王憶聽到這裡很疑惑:「啊?和達興是要去馬六甲送貨?那它應該下南洋呀,怎麼會來到我們東海?」
肖科長搖搖頭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們現在都不敢確定,你們發現的這艘沉船是不是歷史上失蹤的那艘和達興號。」
「不過從噸位上來說,應該沒問題。」另一個男子插嘴說道。
「關於和達興的文字記錄不太多,但關於它的帆船總面積方面倒是有記載,它的三帆總面積是五百平方米左右,根據換算它的噸位是兩百噸。」
王向紅說道:「我們發現的那艘沉船,看它的尺寸,它噸位就該是兩百噸左右。」
在這裡王憶了解了一個關於風帆木船的潛規則:
這種船的船帆長度與桅長相適應,主帆寬度大於船寬,頭帆、尾帆尺度依次減小。
然後船帆的總面積以平方米計的話,那與船的滿載排水量有一定的經驗比例關係,一般是在2:1和3:1之間。
縣裡的海事單位現在對這艘沉船非常有興,得到王向紅的工作匯報後,有兩位領導直接來了,另外馬上還有其他專家到來。
在明後兩天會趕到大魚海。
一旦確定沉船是和達興號,政府會立馬派遣打撈隊來打撈這艘船。
聽過肖科長的介紹,王憶本能的感覺不對勁:「這艘船,好像很重要?」
肖科長一愣,他旁邊的幹部笑道:「嗯,肯定重要,根據我們手上的資料介紹,這和達興號是清代後期問世的中國傳統木製帆船。」
「以前有專家考證過,這艘船應該是目前已知的整個中國海岸線最後一艘保存下來的牽風船,根據你們往隊長的匯報,它應該也是迄今發現的年代最久、造型最大、保存最完整的三桅古帆船。」
「我們單位的同志對此進行了討論,認為這個和達興號的的意外發現可以開闊中國近代航海史、傳統木製帆船研究和海上航運歷史的視野。」
「更為重要的是,它作為唯一成功保留下來的牽風船,其歷史價值和文物價值是任何海事博物館中仿古帆船無法比擬的!」
這時候王向紅問道:「哦,王老師應該還不知道什麼叫牽風船吧?咱島上沒有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