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反问时南枝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神情。
“没有人能救你,现在就给我写。”
南枝摇着头“我脑子被你打疼了,我现在全部忘记了。”
“很好。”
彭邬收起脸上的笑,阴测测地说道。
而后只见他手臂一挥,南枝的身子再次被吊在了空中。
身体绷到了极致,全身的重量都依靠被悬着的手臂承载,这一瞬南枝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断了。
彭邬死死盯着她“写不写?”
“忘记了。”
“看来,不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老实听话。”
那铁链狠狠朝下放去,女孩细嫩的脚心重重地落在了尖锐如针的铁刺上,瞬间涌出了猩红的鲜血。
这一瞬,南枝疼得浑身颤栗。
彭邬像是很喜欢
看她这般模样,抱着膀子细细地欣赏了一圈,又像是不够满意似的,又放低了一些铁链。
这下南枝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密密麻麻的尖刺上,那尖刺便深深地扎入了脚心,细嫩的脚心瞬间血流如注。
南枝浑身抖如筛糠,死死咬着牙齿才不至于让自己发出凄凉的惨叫。
可是她越是这样,彭邬却更不满意,他像是玩玩具一般,抬手时铁链升高,放下时铁链下降,千疮百孔的脚底便这般一次又一次地遭受着穿骨凿髓的疼痛。
南枝再也承受不住惨叫出声,脖颈青筋暴突,眼球都因为剧痛而生生冒出了血丝。
而见她如此,彭邬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
他恶劣地延长了把南枝放下来的时间。
等待剧痛的时间是极致的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疼痛会来临,这样的折磨比直接的痛意更加折磨。
她浑身紧绷到宛如一捧就会折断一般,颤抖着呜咽着恐惧着……
欣赏着南枝苟延残喘的模样,待到她好似缓过去时彭邬却手臂一挥,南枝血肉模糊的脚板再次重重落在了尖刺上。
南枝大张着嘴像是已经疼到了窒息,脖颈拉长得像是要生生折断了似的,过了好几息她喉咙才爆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一声声的惨叫声,回荡在阴暗的囚牢里。
一声声敲向浓稠的黑暗里。
可是那黑暗却始终沉默无声,像是无动于衷地隐匿在那里。
见折磨得差不多了,彭邬抬着
手好整以暇地问道,“写不写?”
南枝低垂着脑袋,汗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像是痛得已经精神恍惚了,一双清亮灵动的眸子此刻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纤细的身子抖如筛糠,好一会儿才慢慢停了下来。
“写不写?”
“……我写……我写……”
南枝终于被放了下来,重重地仍在了地上。
她蜷缩在脏污的石板上,细细索索地抖着,捡了好几次才把地上的毛笔捡了起来。
君无渡看着她就这么衣衫破烂浑身鲜血地爬在地上,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写着。
从君无渡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被扎成了血窟窿的脚底,一缕缕鲜血从细小的血洞里流出,蹚过凹凸不平的脏污石板,在君无渡的脚边汇成了一滩。
他垂着眉,任凭那鲜血就这样一点点染红了雪白的锦靴,一向洁癖的男人,这一次却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
南枝写着写着就再也写不下去,抓着笔晕了过去,笔尖的墨汁滴在纸张上,晕染开来。
见她没动彭邬走近踢了她几脚,南枝却毫无反应。
彭邬蹲下身正要细看时,南枝却突然睁开眼,手中的簪子直接朝彭邬的脖颈刺去。
只是那簪子堪堪刺破了皮,就被彭邬手臂一档再也刺不进分毫。
“找死!”勃然大怒的彭邬不由分说一掌拍在了南枝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