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一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在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刘正风已镇定如恒,双膝一曲,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这一跪,众人神色越发愕然。只见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授参将之职……钦此。”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实话,像刘正风这样为了音乐与知己,甘愿做小丑的,实在让人不佩服都难。等把那官儿恭敬的送走了,刘正风特淡定的走了回来,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定逸师太坐在首席,与仪琳的位置隔得甚远,其实她也想过先去找师父打声招呼神马的,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她身边跟着魔教教主呢,万一解释不好,就麻烦了。
等人都纷纷入座了,就有仆役上来献菜斟酒。这时,有名刘府弟子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又有个壮实些的弟子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连放了八响大爆竹。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外面去瞧热闹,仪琳对放炮啥的木有兴趣,但东方彻依然紧握着她的手,像怕她跟着去凑热闹似的,对此,很让人无语。
这时,刘正风从席位上站起,面对众人说了许多没用的废话,等他准备把手伸进金盆里的时候,忽听得大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众人纷纷向大门处看去,只见四名身穿黄衫的汉子走了进来,这四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旗上缀满了珍珠宝石,一展动处,发出灿烂宝光……好俗气……
仪琳冷眼瞅着那些shi黄shi黄的垃圾耀武扬威的到刘正风跟前得瑟,心里想着等会要在他们身上下些好东西才好。等又一些嵩山派败类把刘正风的老婆孩子弟子纷纷用刀抵着从后堂走出来时,东方彻传音道,“左冷禅是个傻子,派来一堆傻子。”仪琳小声问为啥,东方彻道,“这些人自以为理由正当,就可行小人行径,也不想想,整日里打的是什么旗号,嵩山派这样做,有失大家风范,与那匪类无甚区别,原本我以为左冷禅是个让人摸不透的枭雄,现在瞧来,小丑罢了。”仪琳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谋权篡位的家伙没资格说人家是匪类……
洗手(下)
像嵩山派这样光明正大以家属性命要挟的行为,实在上不得台面,而那些与刘府有些交情的好友,当听说刘正风与魔教长老相结交后,也立即就换了副嘴脸,所谓人心,不外如是。
“师父,我讨厌那个胖子。”仪琳小声在东方彻耳畔道。东方彻抬眼看去,传音道,“那是左冷禅的二师弟,叫丁勉,人称托塔手。”仪琳不屑道,“长得像头猪。”东方彻嗤笑出声,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道,“你若厌恶他,等会我帮你杀了就是。”仪琳忍不住就想点头,这些嵩山派败类,死一个就能少祸害些人,想到原著中定静师伯,还有许多师姐都是被嵩山派害死的,她心里就一阵的怒。只是……杀人、杀人,总觉得若真点了头,会让人心里不安。
东方彻见她如此犹豫不决,暗道小丫头若真点了头,自己以后却要防着她了。仪琳最终还是没有点头,只是恼恨道,“等会灌他们吃泻药,整死他们。”东方彻哑然失笑,心里却跟着一松,不知是欣慰还是欢喜,倏尔又觉得十分讽刺,自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竟寄望小丫头不杀人不沾血,实在好笑。
眼见着在场的所谓豪杰们纷纷选择与刘正风对立,就连他同门师侄也与其划清了界限,而他的亲人弟子亦是危在旦夕,这般情况下,到底要多深厚的感情才能将这些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不就是让你杀曲洋嘛,就算你不杀,做做样子也成,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傻子都比这刘老财聪明!仪琳心中腹诽,对刘老财这种只为自己道义不为他人生死着想的家伙着实瞧不起,就你有知己,人家都活该为你的知己送死!呸!
眼看着就要动刀子,仪琳偷偷吃了粒解毒丸,又给了东方彻一粒,见他吞了下去,就立即将包里的三个白色瓷瓶的塞子拔出,这是长生门的独家秘药,无色无味,散播范围极广,可如同空气般被人吸进鼻中,别说这前后厅,就是刘府整栋宅子只要是出气儿的,都得晕那儿,仅片刻功夫,原本还叫嚣着的嵩山败类们及在场的所有豪杰神马的全部晕倒在地,无知无觉。
仪琳心里得瑟的很,摇着东方彻的手,催促他去把嵩山派的这些垃圾武功废了,东方彻挑眉道,“小丫头心够狠的。”仪琳已经摘了面纱,柳眉一竖,哼道,“我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心那么毒,指不定以后要欺上恒山派呢。”东方彻笑道,“你倒是懂得未雨绸缪,不过你的担心倒并不为过,左冷禅野心很大,他一直想合并五派,恒山派皆是女流之辈,若要合并,必当从恒山派入手。”仪琳暗叹东方小贼信息网够全面的,连这样的事都知道了,幸好他还没有问鼎武林的意愿,否则可真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