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秦氏!”何汝阳如今是急了,彻底的急了,甚至忘了这里是朝堂。
黎姝君赶忙一摆手,将何汝阳给压了下去。
“秦氏,诬告摄政王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是没有证据……”
右相不明立场,可和稀泥的能耐向来不少这朝堂他占一席之地,否则黎姝君还没出现,就坐实了她摄政王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黎姝君看着那老头子的眸光里更是多了几分清冽。
“臣妇有证据!这是朔月王府流落在烟柳巷的金子臣妇可没有这个能耐作假!”
秦氏说到这里,黎知寒一下就想起了昨夜黎姝君扔给那老鸨的金子!他的小手忽然攥紧了,紧张的抓上了黎姝君。
御案之内,黎姝君轻轻拍了拍他,叫他安心。
“摄政王果然好兴致,这金子,还是十年前售的印刻版本,想来的确是摄政王从北境带来的了。”
有一个人将金子拿在手中,侃侃道出了这金子的来历,此人不是十年前的老人,黎姝君不认识。
“哦,本王容宣,摄政王殿下或许还不曾见过。”
这个人奇怪,因为他坐在轮车上,还在角落里不怎么引人注目,黎姝君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
黎姝君冷冷看他一眼,没有想出个结果,于是直接转头看向秦氏。
“我朔月王府的金子,本王昨夜的确花了。但我黎姝君早已立誓,兄长娶妻之前绝不招夫。既然你执意状告于我,我便给你一个答案,秦凌今夜便可入府为侧夫。”
兄长娶妻之前绝不招夫,这当真是绝杀。
这朝堂上谁人不知黎姝君的兄长,可是前任位为中宫的君后黎云峥!
这也就算了,还有个三十几天,他可就会给大行先帝殉葬了啊,怎么可能好模好样的放出来,还娶妻?
黎姝君这么一说,岂不是就在告诉别人,她这辈子都不会招夫君,谁也不用动这个念头了。
秦氏的反应也很快,一旦明白黎姝君不会招王夫之后,就更加的觉得自己这攀龙附凤的举动对了!
她儿子秦凌,以后就是摄政王唯一的侧夫,启都最尊贵的男人了!
那她和她的女儿,岂不是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王爷!属下绝无攀附之意,请王爷收回成命!”秦凌自然知道自己母亲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立马跪了下来。
若不是在朝堂上,恐怕秦氏的巴掌又该扇在秦凌的脸上了。
碍于面子,她只能赶紧叩高喊:“多谢王爷成全我儿!否则我儿清白已失,便只有沉塘一路了!”
“父母之爱,倒是歹毒。”黎姝君看着秦氏如此装疯,冷哼一句。
不过随后她一拍御案,惊得人一下清醒。
“何汝阳,领三百朔月军,给本王彻查烟柳巷人口失踪之案。昨夜烟柳巷里,不是死了一个男人吗?给本王查,将烟柳巷各家的暗线统统纠查出来。”
黎姝君有些厌烦,站起了身,可此事不能假手于人,那个男人死于自己之手终究难以解释,况且若是放人放手去查,迟早要把她带去的小倌和陛下联系在一起。
此事,还真就只能让何汝阳去办。
“哦对了,秦夫人和这位容宣王爷已经说了这金子是朔月王府的,那便物归原主吧。”
黎姝君亲自走下高台,站在了那容宣的面前,伸出手直接向他讨要。
容宣笑的玩味,更有几分慵懒,似乎只是把如今的场面当成一场游戏。
“到了我手里的银钱没有交出去的道理,更何况摄政王殿下昨夜不是已经把这金子花出去了吗?不过摄政王殿下若是想要,可以来我容王府做客。小王自当备礼以待。”
容宣说着真挚的话,整个人却是一副万年老乌龟的样子。
黎姝君讨厌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甩手而去,将喧闹朝堂遗落在身后。
一路走出宫门,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好像天地之间只有手里的长剑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