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一道红光闪过,肖逸清手背一痛,立刻就卸了力道。沙琪娜挣脱开,盛怒之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肖逸清的脸上。
“贱奴!你好大的胆子!”
肖逸清的脸被扇的歪向一边,那一瞬,他看到肖尘穿着一件松散的黑色睡袍斜倚在门框上,长发顺贴的披散开,蜜色的胸肌在敞开的前襟下若隐似现的裸露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餍足慵懒的邪魅之气,正一脸淡漠的在看戏。
肖逸清微微低头,看向自己一阵一阵发痛的手背,一道三公分长的血口子外翻着皮肉,正一股股往外冒着鲜血,红色顺着指骨滑落指尖坠落在泥土里。
再抬起头看向肖尘的时候,目中竟是多了些委屈和嗔怨。那种难以再压抑的情绪终于还是不可自控的泄露了出去。
而肖尘回望着他却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勾唇一笑,眼睛盯着肖逸清,话却是对着沙琪娜说的。
“喜欢几朵摘几朵,随你开心就好。”
沙琪娜得意的伸手推开了站在一旁的肖逸清,然后弯腰对着肖逸清刚刚浇完水的几棵花伸手就一朵朵薅了下来,全部都从花茎处折断,留下半棵光秃秃的茎身。
肖逸清听到肖尘的话,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下阵阵闷痛。颓然垂头不再去看对方,身体也像是卸了力的木偶,被沙琪娜轻轻一推就踉跄着退到了一边。
沙琪娜摘了几朵魅影蝶后,看着那一片半半拉拉的花茎皱了眉头。
“弄成这样丑死了,既然这些被摘了,那不如就先把清奴那竹舍里的移栽过来填补上吧。”
肖逸清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也不搭话。他低着头,心里莫名就想起肖尘当初说过的那句喜欢他的话,想起肖尘曾经在凌云时对自己的处处维护,想起
“既然娜娜喜欢,就这么办吧。清奴,今天就把你院子里那几株魅影蝶花移过来。”
肖尘的话,打散了肖逸清脑子里的那些“曾经”。
“听到了吗?”肖尘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压的肖逸清双腿发颤险些要站不住。
他咬着牙,强撑着身体才没有跪下去。
肖尘看着肖逸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倔强的埋着头不再服软。想起刚才对方回望自己时那嗔怪,委屈的模样,着实让他心中发痒。
还想再看一次。
威压加强了,肖逸清快要抵挡不住跪在地上,而他面前还站着沙琪娜。他不能跪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想!
“我我听到了,今日就移。”肖逸清终于还是松了口。他真的没有硬扛的资本,他只能认。
沙琪娜满意极了,心情愉悦的带着一众宫女去后殿的浴池沐浴。
身上的威压被撤掉了。虽没有被迫跪在沙琪娜面前,可是心中那种屈辱,难过,却仿佛并没有减轻多少。
眼眶在发烫,内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堤,喉咙里哽住了什么硬物一般,不上不下,噎的他胸闷。
突然间下巴一紧,在惊诧中被捏住抬了起来。
刚才还在十几步远的男人突然就近在咫尺,肖尘英气俊朗的眉眼与他四目相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根本来不及收拾情绪,在对上这个让他心酸痛苦的始作俑者那一刻,毫无防备的暴露了眼中的屈辱和伤心。
脸颊微凉,眸中的泪水突然破了堤。
“这么委屈吗?”肖尘用拇指抹去淌下的泪珠。“小叔叔自从来了魔域,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
肖逸清听到这话,胸口中一阵淤滞,憋闷的愤怒让他眼前几乎发黑。
这是在干什么?打一巴掌再逗弄逗弄?!
这个混蛋!
他眉头紧锁,猛的一偏头生硬的甩开肖尘捏着他下巴的手指。
“你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些花是我给你的,你是我的奴,我如何处置都可以。左右我不还是会拿来新的给你。娜娜不喜欢你是因为我留下你,她吃味不高兴罢了,你又是因为什么和她对着干?”肖尘观察着面前这个侧着头生闷气的男人。
肖尘的嘴唇突然贴上了肖逸清的耳朵,
“总不能,就为了她想采你几枝花吧。”
炙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廓上,激的他心中一悸,猛的捂住了那只煮熟了一样通红的耳朵,扭过头来。然而对方正是俯身贴的他极近,突然这么一回头,鼻尖竟被对方的嘴唇轻轻擦过。那柔软的触感就像是被羽毛轻轻刮过了他的心尖,一阵酥麻惊的肖逸清猛的往后仰身,现在不止耳朵,他的整张脸都透上了一层明艳的粉红色,眼尾更是殷红湿润,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
肖尘用那只抹过肖逸清泪水的拇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唇,嘴角微微上扬。
“娜娜是很可能成为我圣后的人,而你现在还是个奴身。她貌美年轻,能歌善舞,很是讨我喜欢。前几日我生辰,她还专门为我献舞一曲,不管她性格如何,那一晚我确实很心动。反观小叔叔怕是都不记得我几时生辰,我们在一起这许多年,也从未为我的生辰庆贺过什么。我多向着她些,不是理所应当?”
肖逸清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他抿紧了嘴唇,他想说他也给肖尘准备了生辰礼,可他又确实不记得他的生辰日期,白白错过了,只能把苍白无力的辩解都咽了回去。
“这四十年为奴赎罪的约定希望小叔叔记在心里,我也并不会过多的为难你,但你想要过得舒服些,最好还是顺从些。”肖尘看着那张红白交错的小脸儿,似乎是憋屈的说不出一句话,虽然依然是不开心的表情,却再不像曾经看着自己时的那种厌恶敌视。
说实话,此刻说出的这番话,看着面前这人吃瘪委屈的模样,他心里是有一些爽快的。肖尘享受肖逸清对自己这种不属于厌恶的在意。虽然现在还弄不清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对自己转变了这么多,难道单单只是因为对父亲的愧疚吗?他总会弄明白的。
“既然手受伤了,移花的事今天就算了吧。回去养着,养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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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的府邸里,众人的心每天的提的老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惹来可怕的惩罚,甚至丢了命。
自从那日从西街将星奴抓回来后,那间被闲置了一段时间的刑室再次热闹了起来。每天路过刑室的人都能听到里面传来星奴嘶声裂肺的惨叫声。
“以往这样折腾的早玩死了,这个星奴还活了这些天。”
“你那天是没跟着去,那三个男的才叫惨好吗。当着星奴的面把下面先弄烂了,再被活活扒了皮,全程用了药保持清醒。妈的,吓死老子了,还好不许任何人进去,我们也就最后收个尸。操,光在外面听惨叫和求饶的声音听了一整夜,都觉得瘆得慌。”
“这也太不过血魔玩死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从来也没见血魔这么生气过,这星奴也是了得。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了。”
几个府里的小厮聚在一起闲聊,他们身后不远处躲着个偷听的小侍女,见几人聊完去继续干活。也就偷偷的溜回了主子的屋子里汇报去了。
“呵呵,看来血魔大人这一次是真的对那贱人狠了心了。最近也开始重新来我这里过夜,就是火气大了点,折腾的人疼哈哈哈,但疼也不要紧,只要一想到那小贱人在刑室里快被弄死了,从此失了宠,就让人高兴。”晨儿听了侍女的来报,想到从此除去了这颗眼中刺,心里不知道有多愉快。
而此时在血魔府的刑室里,一具血人被铁链吊在半空中,胳膊已经因为承受不住长久吊着的力脱了臼,怪异的连着皮拉扯着身体。本来乌黑柔顺的头发此刻已经乱作一团,打结交错的像是街上的乞丐。身上一丝不挂,却也看不出任何香艳的景象,因为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血肉模糊的碰哪里都会换来剧痛。偏偏又没有一处致命伤,对于一个服用了不死草的人来说,只会更让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