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自兄长走后,好像一切都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哦,对了,珠子!
王七娘重新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南珠,继而将剩余的还给赵德昭。
“令仪,你这是。。。。。。”
“殿下的心意,令仪收下了。”王七娘拿着南珠,笑着朝赵德昭示意,“一颗就足够,我很高兴。”
“可是。。。。。。”
“殿下听我说完,”王七娘双目清澈,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肃容道:“殿下即将出征,兄长此前也提起过,户部因为此事,已是忙碌了许久,可库中银钱粮草,俱是紧张,如此时节,我如何能收这么贵重的珠子私用,传出去,也损殿下名声。”
“官家之令,何人敢置喙!”赵德昭说道。
“是无人敢说,不过私心里,总是不好的,”王七娘笑着歪了歪头,“我明白殿下的心意就好啦,七娘也帮不上殿下什么忙,剩余的这些珠子,就用作军资如何?”
王七娘从来不曾在乎这些东西,更不曾将那日糖水铺子中,赵德昭的话放在心上。
今日,看到赵德昭郑重其事捧着南珠来,她心中不感动,那时假的,可她不能仗
着赵德昭对她好,她就能心安理得得收下这些。
在家时,她也听王贻孙和王溥聊过,打仗伤害的总是百姓,可不打又不现实,中原之地,落在外人手中太久了。
无功不受禄,她若收下,心中只会不安。
赵德昭没想到王七娘格局这么大,见她不像假意推辞,便点头笑着收好,“待以后,收复了燕云、南唐、南汉,我再寻更好的给你!”
王七娘点了点头,遂即从身上解下一个香囊,“这给你。”
“是什么?”赵德昭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礼物收,高兴接过,打开一看,见里头放着一个纯金的小锁片。
“平安锁!”王七娘轻声道:“在佛前开过光的,能护佑殿下平安!”
赵德昭心中欢喜,忙将其重新放入香囊中,“多谢,我定贴身收好。”
二人眼睛里只有彼此,看得久了,脑袋也越挨越近,呼吸纠缠之间,头脑也愈发昏沉起来。
“姑娘——”
屋中传来婢女的提醒,王七娘闻言忙回过神来,霎时满脸通红,同赵德昭拉开了些距离,心中想着自己怎么会忘了规矩。
又转头瞪了婢女一眼,嗔道:“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多嘴!”
赵德昭也装模作样咳了一声,拿了桌上的杯子倒了也不知是水还是酒的喝了下去,看了眼窗外,月上中天,外面熙攘声也少了。
“我送你回府!”
赵德昭是坐了马车来的,可送王七娘回府,却不想坐马车,原因是马
车太快,他舍不得这么早分别。
索性就让孙冲驾着马车先回了府中,自己同王七娘慢慢走了回去,反正樊楼同王府离得也不远。
路上,二人又说了些话,无非是“你要小心”,“保重身体”等话,说了无数遍却仍嫌不够。
可再依依不舍,路总有尽头,到了王府门口,王贻孙已是焦急等候,见了人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好了,你进去吧!”赵德昭朝王七娘挥了挥手。
王七娘一步三回头,在王贻孙的万般催促下,才迈进了府门。
王贻孙朝赵德昭拱手,说道:“预祝殿下此行,旗开得胜,早日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