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你可有何安算?”
李老夫人前些日子给山庄递了拜帖,林蕙问了余安的意思,婉拒了。可架不住人总是找由头想要来认亲戚,本也一次都没搭理过,如若就这么一直晾着也好,现如今李简蹲了大狱,李家怕是不能就如此罢了。
李家现任家主是余安的外祖,古人成婚早,李老爷也不过年过半百,再者这些当老爷的,整日只吃喝玩乐,面相也比同龄人年轻些许。
余安脸涨得通红,“深恶痛绝!”
林蕙见状劝慰道,“大姐晓得你的苦楚,但莫将他人过错,加诸自身,只要他们不来招惹是非,暂且不用理会。人在做,天在看,因果自有报应。”
“至于那周家芳娘,你若真不晓得如何安算,你且调查一番后,若无不可,聘其去善堂帮忙。”
“行。”
李家。
李简作为李老爷的大孙孙,早有浑名在外,仗着家里有几分势便无法无天,平日里被他欺压的不在少数,如今可算是碰到硬的了,他落了大狱一事,在枫阳城百姓看来,可真真是大快人心。
甚至连家里下人都有言语,“本就是个祸害,早该进去了。”
李老爷本就心里窝火,再听得这些言语,一上头,连打砸了几个上好的瓷杯,让这本就日渐式微的家里,更是雪上加霜。回过神后又是心疼得不行,家里好东西不多了,咋就没悠着点这破手呢?
心中又止不住感叹,“这枫阳城,到底是要没我李家地位了…”
无名山庄,翌日。
余安听着红儿的禀报,“周家芳娘,岁十七,乃周婆婆娘家小辈,两年前随其父母进城投奔周婆婆,后与余良相识。事当日,在正街被李简看中,一路尾随至其家里,欲行不轨,后得余良相救。”
再后来的事,已是人尽皆知。
“人呢?带来了吗?”
红儿点点头,“公子,人就在门外,可要唤进来?”
“不用了,带她去善堂领份差,还有,跟她说,先谋事,后尽孝。”
“是。”红儿退出门外。
“周芳娘,跟我去善堂。”
“红儿姑娘,这?”
红儿扬着脸,圆圆的脸蛋,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笑起来还有虎牙,很是可爱,“我家公子说了,先谋事,后尽孝。”
周芳娘虽是不解,但还是亦步亦趋的跟在红儿身后往善堂去。
“周姑娘还是不解吗?”
“红儿姑娘,我…”
“我家庄主和公子都是极好的人,他们叫你先谋事,意思是啊,有些孝道不能凭嘴说,你得先有份安身立命的差事,能挣着钱,能使家人吃好喝好,才能谈尽孝。”
周芳娘低垂着头,“红儿姑娘,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