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继续训诫:“你与我们一起外出,若你出事我们也需担责,我们如何向尉迟交代?再严重些,你若有闪失,尉迟与6初北几十年的兄弟情谊还能维持吗?”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我保证。”鸢也低沉认错,接着低沉地问,“为何我有事,你向尉迟交代不了,尉迟就会与6初北决裂?你和6初北是一体的吗?”
“……”傅眠语塞,未曾料到自己挖了个坑。
鸢也反将一军,戏谑地看着她。
6初西拿出手机:“我得赶紧告诉哥哥这个好消息,傅眠答应嫁给他了。”
傅眠夺过手机,瞪大眼睛:“我何时答应嫁给他了?你瞎搅和什么?”
“夫妻才是一个整体,你说自己与我哥是一体,岂不是答应嫁给他?”
“我是6初北的姐姐,是亲人,理应共同承担,你在想什么呢?”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别扭,你以为你十八岁吗?”
“6初西,你最近胆子大了啊?”
两人斗嘴,鸢也望向马车离去的方向,给星星送消息,等待片刻未得回复,她轻叹一声,充当和事佬:“好了好了,别吵了,还要逛夜市吗?”
傅眠道:“逛。”三人并肩行走在江湖小径,傅眠方想起一事,不禁出声道:“哎呀,你犯了错,怎地反要我们莫生事端?”这女子,推诿之技倒也高明,转移他人注意力之法甚妙!
鸢亦轻拍她肩头,模仿那般神色:“大哥,罢了罢了。”
……
直至戌时已过,她们游历方罢,尉迟与6初北皆来电叮嘱,提醒旅途小心,更遣车前来接送。
意外的是,驾车之人竟是尉迟本人。
车窗微启,显出他英挺的侧颜,鸢亦一怔,他温言道:“上车吧。”
傅眠与6初西已坐入后座,鸢亦唯有落座副驾。
“系好安全带。”尉迟低语提醒,随后驾车离了小径。
鸢亦扣紧安全带,随口问道:“怎会是你亲自前来?”
“理所应当。”他如此回应。
“毕竟深夜让爱妻独行街头,实在不放心。”傅眠玩弄着手机,淡然戏谑。
鸢亦回头瞪她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料尉迟竟真应了这无趣之言:“是啊。”
无言以对,鸢亦干脆假装未闻,闭目养神。
归至宅邸,6初北已在门前等候,三人下车,鸢亦问候过后便上楼,尉迟将车泊好,唯有傅眠与6初西随他入内。
6初北接过她们手中的大小包裹:“玩得可开心?”
“还算尽兴。”傅眠活动着手指,“虽有些许小插曲,但总体仍算愉快。”
“何事?”
“鸢亦路上遇见熟人,竟闯红灯,险些出事。”傅眠微眯双眸,她其实也瞥见那人一眼,“似乎,是个男子。”
6初北眉峰微扬,察觉到一丝端倪,微笑道:“早些歇息吧。”
将她们送回房中,6初北方下楼,恰巧遇见上楼的尉迟,他双手揣兜,漫不经心提及:“弟妹似有故人在泽城,关系颇佳,这几日若有空可约见一面。”
尉迟脚步微顿,说道:“是吗?异国遇故友,确该共进一餐。”
说完,他继续上楼,回到房间,鸢亦已入浴室,洗漱完毕,神情自如,收拾妥当,便躺下安寝。
尉迟拥她入怀,鸢亦并无反应——昨晚她曾试图挣脱,未果,反险些伤了自己。
次日清晨,鸢亦被海滩上传来的嬉笑声唤醒,现尉迟不在房中,她伸手拿起手机,星星的微信仍未回复,终是按捺不住,拨通了电话。
按照时差,苏黎世此刻应是深夜,而男子接电话度极快,这让鸢亦疑窦更深,开口即问:“你来中国了吗?”
“你觉得呢?”彼处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他应是戴着蓝牙耳机通话,眼与手仍在忙碌,一心二用。
鸢亦满腹狐疑:“昨晚我在泽城街头似乎见到了你。”
有节奏的键盘声停顿片刻,苏星邑未料到她会遇见,方答:“是吗?”
“你真的没来?”但她为何愈觉得,自己并未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