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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送人（第2页）

“水！……水！……”

眼见有熊熊火光照亮了一方夜空，小禾：“走水了？”

“啊！那是我家……”小燕拔腿就跑。

小禾赶紧跟上去。

一路上看到好多人在往火堆里猛泼水。

奈何火势太旺，一桶一桶地泼进去，犹如杯水车薪。

小燕朝着人群中大喊：“娘啊！小妹，二弟！”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喊的声嘶力竭。

有个大伯回应她说：“小燕，你娘，你弟弟还有你妹都在里头呢，应该是没了。”

“什么？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真的，失火时候他们就在里面喊叫，可就是人不往外跑。这么半天了，就没一个人看见他们仨出来。”

小禾看了看天空，今天没有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就是借雨也借不来。”

她只能跟着别人一起打水浇水。

忙活到大半夜，估计是能烧的都烧透了，火终于是灭了。

小禾一脸黑灰，坐在地上大喘气。

娇嫩的小胖手，手心磨出个大水泡。

水泡又磨破皮，感觉生疼。

小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汗水滋进伤口，更疼了。

她看见小燕坐在地上，拍着泥土嚎啕大哭：“娘啊……”

“二弟，小妹……”

“你们怎么能走了呢？呜呜呜……”

小禾看不得这个，她也跟着挺伤心。

本来因为小燕揩油大师兄，小禾对她是有些偏见的，但是现

在，同情心弥漫开来，让那些芥蒂一抹而空。

街坊帮忙清理现场，从火场中拽出三具骸骨。

从骨龄判断，应该正是小燕所哭喊的三个家人。

小禾抱抱小燕，“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我不要！我不要她们死！我要我娘我弟弟妹妹……呜呜呜……”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小禾安慰小燕，“人都会有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天，只是离开的早晚和方式不同而已。他们跟这个世界缘尽了，会到更好的地方去。早晚我们也会走的，想开点……”

这时候小禾耳一动，她听到人群中有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一个小女孩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小燕她说谎，她早晨不是这么说的……”

小禾闭上眼睛，把听力放大到极限。

那女孩说：“她说她娘、她弟弟妹妹都是傻子，只会拖累她。她说她不想再因为她们伺候那个男人了。”

“他们从昨天就开始吵吵，今天又吵架，她还说受够了，想让她们都死了一了白了……”

小禾回头看了眼声音来源。

那小女孩不过八九岁，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

她身边的妇女已经捂住她的嘴：“可别乱说话。咱们走，快回家。”

小禾又看向小燕。

她哭的声音超级大，就是一滴眼泪都没流。

她不对劲。

小禾：“……”难不成，这是专门哭给人看的？

小禾不希望那是真的，就算人性有这样那样的瑕疵，她也不希望世上有

这样恶毒的人，子弑母，弑兄弟姐妹。

小禾找了家客栈安顿小燕，又把身上所有银两掏出来给了她。

“找份工作，你将来的路还长着呢，好好照顾自己，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