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父一如既往地去外面找他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喝得酩酊大醉。
祁母则在家拿着鸡毛掸子拍打在祁于的身上:“别成天躺在沙发上,啥事也不干,赶紧去给我找个工作!”
“妈,工作哪有这么好找的?”
祁于掏着耳朵,跟狗皮膏药似的,突然就看到了旁边正在洗东西的祁颜。
因为过年需要将家里的东西都清洗一遍,祁颜抵不过祁母的唠叨,只好想着将这些事情干完之后再去学校自习。
祁于走到祁颜身边,笑眯眯的:“我的好妹妹,还有钱吗?借点钱给哥哥呗!”
“没钱!”祁颜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了身,不想和他搭话。
祁于每次都说借钱,实际上每次都没有还给她过。
祁颜本身就没有什么钱,只是平时祁母给买教材的钱抠抠搜搜省下的。
上回她生日的时候顾衾斐送了一个旋转的音乐盒给她,那时的她淡漠地回绝:“我配不上这么好的礼物。”
上面旋转的是如白天鹅般的女孩,顾衾斐说这个是他托顾青雅从巴黎带回来的。
见她回绝的态度,顾衾斐有些失落:“如果不收的话,就只能丢了。”
“这个音乐盒只能是你的。”顾衾斐轻叹了口气:“它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他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
什么配不配之说的呢,只要是礼物,那一定是送礼的人精心挑选的,那也一定是最适合她的礼物。
最终,祁颜收下了那个音乐盒。
比起看着它直接被丢进垃圾桶里,她觉得太可惜了,还是自己收下好了,等下次他生日的时候再还一个礼物就好了。
祁颜已经洗完了大部分的东西,准备收拾好东西往学校走。
走到玄关处,祁母凶巴巴地朝她吼了句:“你去哪里?都要吃饭了还乱跑!”
“我去学校自习,今晚就不在家里吃了。”
祁颜眼神里有些疲惫,她微微弯腰,随便套了双鞋子便往外走。
其实在不在家吃饭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没有一顿年夜饭是和和气气度过的。
不是祁父的摔杯子,就是祁母的谩骂声。
祁颜来到学校,将要看的书都摆在桌子上。
因为是除夕夜,教室里没有人,其他人桌上也是空空的一片,有些清冷,她拿出耳机和MP3,边听着歌边写着习题。
时针指到七点的时候,她完成了好几套卷子。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
她起身准备去买点面包,膝盖却在站起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她吃痛地捂了起来,旁边的桌子因为她这么一撞,抽屉里的东西被撞了一地。
她蹲下身去捡,却看见书里夹着一张心愿卡片。
上面是顾衾斐清秀的字迹。
——“我想和你上同一所学校,然后和你求婚,一辈子照顾你。”
——“希望你能每天开心,看见你皱眉我会心疼。”
——“我这辈子认定是你了,我不会放手。”
角落处,他写了“致颜颜”三个字。
她心里微微一颤,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推门声,她慌乱地将那张卡片塞进书里,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书全都塞进抽屉里。
她站起身,膝盖处还是一片通红,但好像没那么痛了。
门被推开,只见顾衾斐高挑的身影,一手拿着伞,另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袋子里的东西还热乎乎地冒着热气。
祁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失神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