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王嬷嬷让人从季芳菲这边取走了些药材,算是给顾念迁调养身子的。
虽然那些东西不能明目张胆的下毒,可季芳菲也没让他好过,搭配着的都是猛料。这要是按伤筋动骨一百日的量滋补下去,不补的发虚也得流几回鼻血。
脆桃还是不放心的,待房里没有别人才问:“寿宴那日,是小姐动手打伤了顾家公子,明日老夫人过去,顾府会不会因此发难?”
“不会。”季芳菲笃定的说:“顾念迁是个极重面子的人。若让人知道他挨揍是因为灌我饮酒,他那文人的清高气可就荡然无存了。”
“可是小姐若不去,顾家的人会不会挑毛病。”脆桃总是担心退婚的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我去了他们也一样会挑毛病。”季芳菲四下环顾,不禁皱眉:“怎么没见甜桔呢?”
“那丫头成日里没个正事,又不知道跑哪听闲话去了。”脆桃也是无奈。她是程府给大小姐挑选的近婢,从大小姐三岁起,十岁的她就陪伴在身边。
那甜桔进季府也有七八年了,是府里从牙婆那买来的丫头。看着不是个笨的,哪想到这般跳脱。“大小姐若不满意,不如再提拔几个二等的丫婢来身边伺候。”
“算了。”季芳菲懒得在这些事情上费心:“丫婢倒是不用。不过,得选些得力的护卫了。眼见着那么小的孩子都能轻易的闯进季府,真若有什么事情,只有你一个人在,我也是不安心的。”
“这个好办。”脆桃压低嗓音道:“其实程府当初给大小姐选了不少护卫。可咱们主母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硬是将人留在了下院干粗活。眼下这些人都可以调用。”
季芳菲微微颔首:“正好,你挑两个可靠的。我正有一事吩咐。”
“小姐您说。”脆桃附耳过来。
“母亲接管了钱氏手里的铺子,从这个月起,她手里能支取的银钱就不少了。你让人偷偷盯着,看母亲会将这些银子用在何处。”季芳菲知道程慧茹有放印子钱的黑历史,也怕她这一世仍然会沉迷挣这种昧良心的钱。
想到这儿,她又接着说:“一旦发现她拿着府里的银子谋私,做见不得光的事,就来告诉我。”
上一世她选择保住母亲的名誉,却没料到祸及祖母性命。
这一次,她选择保住银子,用在祖母身上的救命钱,谁都不能动。
一夜安眠。
天蒙蒙亮的时候,季芳菲就醒了。
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第一反应就是府里进来外人了。
该不会又是小包子吧?她迅速的穿好衣裳,披了件披风才敞开门。
甜桔和脆桃都立在门外,正不知道低语着什么。
“怎么了?”季芳菲见没有外人,才稍微放下心来。
“大小姐,您快看看。”甜桔飞快的将一只锦盒塞进她手里。“里面有好多呢!”
“什么有好多?”季芳菲边打开锦盒边问。只是还不等甜桔回答,她就看清楚了盒子里的东西。“银票?”
“厚厚一叠呢!”甜桔眉飞色舞的说:“够咱们花好一阵子!”
“哪来的?”季芳菲不由紧张起来:“该不会是你去谁房里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