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说:“别说这些见外的话。大爷是看着你住进这里,又从这里走进翰林院的。榜那天,大家都在为你们五进士贺喜,酒会上,你给我说过一句话,还记得吗?你说,无论你以后做多大官,都是我的孩子。”
曾国藩连连点头道:“记得,记得!”
“哎,这就对了!你有急事就赶紧办事去吧。等事打完,咱爷俩再说话。”
国藩给大爷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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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喜坐在客房的椅子上,手上端着茶;猫眼和大壮正在打理,准备赴国藩家的礼物,荷香推门进来:“哈,都准备好了?”
二喜说:“就等国荃过来带路了。不用急,过来陪干爹喝杯茶。”
荷香看着猫眼二人准备的东西:“都什么呀,大包二包的?大壮,你该不会把客栈的被子也给人家当礼物送了吧?”
大壮笑道:“那大哥还不得把我脑袋给拧下来。”恰时,国荃从门外走来:“叔!走吧,我大哥在家等着呢。”
二喜指挥着大壮和猫眼:“你们拎着东西先在门口叫好车,我和国荃说几句话就来。”
大壮、猫眼和荷香,三人拎着礼物出了门。
二喜回身从床下拉出只藤子箱。“国荃,这里面有4oo两银子,2oo两给京武,算是叔的一点心意。剩余的2oo两,留给你零花。回头,我到了家,叔再给你置买些田地,等你有了自己的小家,自会用得着。”
国荃连连摆手道:“叔,这千万使不得。”
二喜说:“你是我叔,我是你叔?”
国荃道:“我还没成人呢,怎么能支配钱财?”
二喜说:“都十八九了还不成人,什么时候算成人?”
国荃将脸一背:“反正,我不能要。”
“叔一定要你收着呢。”
国荃说:“叔,我是来京读书的,侄儿帮您做茶叶,家里人,均不知情。此事若被爷爷知道,您又给我2oo两银子,他老人家还不得将我逐出家门?您知道咱曾家的家规,叔小时候挨爷爷拐杖还少吗?”
二喜说:“此事天知地知,你不说爷爷怎会知道。”
国荃说:“别难为我了,如果您还想让侄儿继续帮您卖茶。”
二喜道:“你就是不帮我卖茶,叔给你个零花钱犯什么法了?何况你为咱山寨立这么大的功。”
“叔,您,您就别害我了。。。”
“花叔个钱就害着你了?再说,这次你为山寨做这么大贡献,叔犒劳你也是应该的。”
国荃说:“我们早就有言在先,为山寨做事,我只要名誉不要好处。还有,这次你们来京,大哥仅知我介绍您与京武认识。等下见面,千万不能让大哥知道我们早有预谋。巧合,完全是巧合,明白吗?”
二喜说:“京武正好是你邻居,这不就天意的巧合?放心,你大哥不会现破绽,但这个钱你务必收着。”
国荃推辞说:“叔,这样好了,等你们买到马,留一匹给我,等我回去骑着玩。钱,我是一文也不能收。”
“可。。。”
国荃催促着:“走吧,我大哥都等急了。”
二喜道:“那京武的这份,叔总得给吧。”
国荃说:“下午我带您到他家,您亲自和他说,钱的事我不过手。”
“这。。。”
国荃不等二喜把话说完,便打断道:“别啰嗦了,回头让你的兄弟起疑心,以为我们叔侄在搞什么鬼呢。”
二喜说:“你叔做事从不瞒兄弟,他们都知道的。”
国荃说:“不说了,我大门口等您。”国荃转身走出,二喜无奈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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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正在院的树荫下洗衣服,忽听得有人叩门,她忙起身走来。书房里看书的岱云,闻声向外眺望,只见兰芝带着国藩进了院。
岱云忙出门迎候:“涤生兄,什么喜事,满面春风的?”国藩拉着岱云进了书房:“事情紧急,我们长话短说。快,让弟妹和婶子,还有孩子都换下衣服。”
陈源兖打量着国藩纳闷道:“您不是梦游吧?”
曾国藩说:“我游你个头!快快,你也换,都换。”
陈源兖道:“哈,这是哪家王爷的格格要出嫁,还要全民换新衣?究竟怎么回事嘛?”
曾国藩说:“我本家叔叔来京了,我订了两桌酒席,一起热闹一下。”
陈源兖犹豫着:“我去。。。不合适吧?”
“少给我扯淡。你是不是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