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稽雁行想,他们才是一个圈层的人。
正当稽雁行纠结要不要坐回角落时,橘色寸头走到他面前,笑嘻嘻地伸出手,道:“你好呀,我是樊星洲,认识一下呗?”
樊星洲?稽雁行没听过这号人物,但在场的人除了他都非富即贵,他得罪不起,想到这里,稽雁行打起精神,伸手握住樊星洲的手,客气道:“您好,我是……我是稽雁行。”
“咦,有那么一点点耳熟耶?”樊星洲脸上带着张扬的笑,和他的色很搭,他反握稽雁行的手,“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搭讪了,稽雁行有些不自在,敷衍道:“可能吧。”
“我想起来了!”樊星洲依然握着稽雁行的手,他声音太大,引得不少人都朝他们看过来,樊星洲吐吐舌头,压低声音,接着道,“你是不是演过戏啊?我真的觉得在哪看过你。”
“啊……对,我有拍过戏。”
樊星洲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松开稽雁行的手,又自来熟地搭上他的肩膀,一边带着稽雁行朝座位走一边热切道:“难怪我看到你就觉得亲切,留个联系方式呗,以后咱们再一起玩。”
交换完联系方式,稽雁行又被樊星洲拉着聊了会,樊星洲说话好听,态度随和,聊着聊着,稽雁行也没那么不自在了。
“要不我们去玩桌球,总在里面待着多没意思啊?”樊星洲提议道。
“额……好。”稽雁行有点犹豫,但还是应下了,“我去说一声。”
樊星洲应了声行,让稽雁行快去快回,他好带稽雁行去大厅里打桌球。
稽雁行往阮钰那边走,他走近时,洛立轩不知说了什么,让林柳笑得爬在了沙上,但阮钰没什么反应,只是双腿交叉地坐在沙上,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洛立轩和林柳占据了阮钰左右两侧,稽雁行干脆绕过半张沙,站在阮钰身后,伸出两根手指,小鸟一样,轻轻敲了敲阮钰的肩膀。
阮钰心里一动,但没回头,冷着声音问:“怎么了?”
稽雁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是,阮钰正和林柳聊得热火朝天,他这一过来,多少有些没眼力见。
“我和樊星洲出去玩一会。”稽雁行语很快,说完,他也没等阮钰的答案,直接朝门口走,被樊星洲搂着出了包间,奔向桌球室。
稽雁行不会打桌球,但樊星洲球艺高,他耐着性子教稽雁行,半小时后,稽雁行也慢慢上了手,打进第一杆球时,樊星洲还夸张地吹了声口哨,给他鼓掌庆祝。
“我再教你一招。”樊星洲跨步向前,站在稽雁行身后,他伸手绕过稽雁行的腰,握住稽雁行拿球杆的手,说:“看好了,这招叫€€€€”
“玩够了吗?”
这声音稽雁行再熟悉不过。
他慌忙推开樊星洲,把球杆放回球桌,站直身体,磕巴道:“阮、阮总,您要回去吗?”
“嗯。”阮钰审视般的目光把稽雁行从头扫到脚,他重复道,“玩够了吗?可以走了吗?”
“可、可以,您、您稍等。”稽雁行扭头,小声和樊星洲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樊星洲无所谓地摆摆手,还说,认识你很开心,下次再约。
稽雁行笑着点头,算是应下了。
整个过程,阮钰都在注视着他们的互动,事实上,从稽雁行刚从洗手间回来时,他就注意到了两人的互动。
与其说注意,不如说时刻留意。
包括两人交织的双手,包括樊星洲搭在稽雁行肩上的手,包括樊星洲令人厌恶的自来熟。
当稽雁行过来敲他肩膀时,阮钰想的是,只要稽雁行说两句好听的,他就不和稽雁行置气,毕竟稽雁行年纪小,没什么戒备心,好奇心也强,交朋友很正常,他作为年长的一方,理应多多包容。
但稽雁行竟然和他说,他要和樊星洲出去玩。
出去玩,和樊星洲,还是玩桌球,他怎么不知道稽雁行还对桌球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