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继续道:“这几日,老臣胡思乱想,夜不能寐,我就想着,要是小歌能完好无缺的回来,就是要老臣的这条命去换都行。”
说着她便趁凤千雪不备,噗通跪到了地上,刚要磕头,凤千雪便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抬了起来。
“您就别折煞本宫了。”
虽说她在这古代融入的很好,可一想到这人是江久歌的祖母,跪自己的话,总觉得有些别扭。
“老臣惶恐,怎敢折煞公主。”
“按辈分来说,本宫也得称您一声祖母,你跪我,不就等于折煞我么。”
江老夫人听公主如此一说,心中不由的惊诧,公主这是何意?莫不是对小歌有意?她开始打量起了凤千雪来。
凤千雪哪想到,自己觉得再正常不过的寒暄,却让这老夫人多了旁的心思。
江老夫人也不哭了,她看着风度翩翩,容貌绝佳的凤千雪,是越看越满意,且对方还是自己孙儿的救命恩人,她的夫郎还与小歌竹马之交,真要嫁过去,后宅不会不宁。
她突然边笑边颔,对这个可能成为自己孙儿婿的公主,欢喜的很。
凤千雪很是迷惑,只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神,跟自家外祖母看自己的眼神相似。
凤千雪被盯得有些怵,于是拿起了桌上的茶,饮了一口,而后看她仍盯着自己,便又饮了一口。
这时江老夫人又哭了,她开口道:“此番虽说小歌完好的回来了,可外界皆知他失踪了数日,恐伤了名节,也不知日后还能否嫁个好人家了。”
凤千雪忙安慰:“这次都城失踪的世家子弟不止江公子一人,何况清者自清,外界那些风言风语不必理会,人活着是给自己看的,何苦在意世人的眼光。”
江老夫人叹息了一声:“世人又有几人能如公主这般通透豁达。”
凤千雪看着眼前的茶杯道:“有句诗说得好,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江老夫人突地就抓住了凤千雪的胳膊,她激动的道:“公主啊,我的公主啊,老臣的好公主啊,好一句一蓑烟雨任平生啊。”
凤千雪一楞,脸上浮起了一抹尴尬的笑。
江老夫人乐的合不拢嘴,她松开了抓住凤千雪的胳膊,歪着个头,轻轻的拍了几下自己的双腿,嘴里喃喃自语:“好,甚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凤千雪忽地就明白了,那江久歌一会哭一会笑是跟谁学的,原来是家族遗传。
看着失了态的江老夫人,她的侍女忙又将二人的杯里蓄了茶,她端起了一杯递至给了江老夫人:“大人,您的茶。”
江老夫人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失态,有些难为情的眨了几下眼睛,她接过了茶杯,饮了一口。
而后二人便陷入了沉默。
好在这时画扇带着府医行至了室内,府医为江老夫人诊了脉,说是心思焦虑,失眠多梦,故而气血两虚,为其开了一个方子。
待江久歌醒来后,江老夫人便带着他回了府。
夜间用过晚膳,凤千雪和秦五娘去了叶府,她将一切事宜详细的告知了刑部尚书叶冰倩,便带着她与军队,去往了那神秘山洞。
可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现那里已是人去楼空,众人又翻查了许久,除了搜查到少量粮食外,其它一无所获。
叶冰倩到没说什么,凤千雪却觉愤怒不已,这歹人也太狡猾了,没想到转移的如此快,最后她下令,让军队将此处的房屋全部烧毁……
回府后,她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火,在心里默默复盘着近日所生的事情……
突然她喊道:“铁柱。”
外面守着的画扇走了进来,神色抑郁的道:“公主,画扇在,铁柱她失踪了还未回来。”
凤千雪的心情也逐渐的有些失落,想起那两米多的傻大个,也不晓得她如今在哪,是否还活着……
见公主沉默了,画扇问道:“公主,你要吩咐做何事?”
“艳七娘她们回府了么?”
“嗯,府医为她们一一治疗过了,现在都在休憩。”
“无事了,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