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糖眼珠子转了转,飞速将面前时皇的打扮给整个收入了脑海中。
渣爹穿白衣很好看,斯文败类的感jio。
可她这么可可爱爱的小家伙,怎么可以穿白衣?
——白衣那是守孝哭丧穿哒!
小丫头内心哼唧唧,将脑袋瓜子扭到了一边,以实际行动表示拒绝。
以至于,她压根儿没看见她心声说完后,时皇眼中那闪过的一抹复杂情绪,连带着含情的双眸都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时皇笑意更深了。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权利么?”
这宫中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这个帝王的。
他给什么,时小糖就只能要什么。
这是九五之尊的特权。
任何人都不例外。
时皇承认,因为小福星下凡的事,让他对时小糖多了些关注。
但心依旧是毫无波澜的。
时小糖肉嘟嘟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可是女鹅穿白衣不好看哎!”
“穿了才知道。”
“……”
——坏渣爹!就当提前给他守孝了!
时皇的眸光冷了几分。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如此口出狂言,原本就烦躁的心情更像是被压上了什么,直接将时小糖扔回了地上。
时小糖摇摇晃晃的,好半天才站稳,抬眸就看见渣爹——哦不,父皇转身进屋了,只留下个高贵不可亵渎的背影。
阴晴不定的渣爹。
为了长命锁,小丫头忍辱负重的跟了上去。
时皇人高腿长,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时小糖迈着小短腿亦步亦趋,由走到跑。
父女两个一个清冷一个活泼,画风差异明显。
一拂衣袍落座,时皇对周公公下令。
“差人去给时小糖做几身白衣。”
周公公,“???”
他震惊的看向粉团子一样的时小糖。
难道说陛下这段时间对灾星的宠爱都是假象,其实他想在祈福大会之前将小灾星埋咯,所以给她留下最后的温情?
想到这,周公公的目光逐渐转变得同情起来,随后又在心里摇了摇头。
同情什么?
她灾星,她活该!
周公公连忙一溜烟儿又跑出了殿门。
时小糖在殿内站了会儿,看着时皇的方向,比划了几下,上前几步,又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最终,她找到了一个较为满意的地儿。
小丫头就站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坦然坐着的帝王。
时皇也没管她。
他拿起奏折,几乎挡住了大半边脸,一个接着接着一个的批阅。
时小糖看着时皇端坐在上位,那眉宇间是莫名的认真与严肃,尊贵的帝王气势尽显无余,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坏渣爹居然也会认真批奏折?!她还以为他只会责罚这个,问罪内个哩!
时皇听到时小糖的心声,面上毫无波澜,玉骨般的手将拿起的奏折放下,又换了另外一本。
但若人有心看,就能看出他握着折子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憋屈得慌。
这样僭越的话,如果时小糖说出来了,他有一万个理由将她发落。
偏生,她没说。
自诩一向光明磊落的帝王,余光时不时瞥向嚣张活泼的小丫头,在心底盘算着——
怎么无中生有。
毕竟他不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