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丈夫也是个丞相,长公主此举也太不给相府面子了。
穆老夫人、温氏,包括晚时回来才听说的穆相,都是一个想法。
既然让人专门跑一趟了,多给一份请柬能麻烦到哪里去。
此事不能细想,越想只会越气。
“母亲,当初咱们商议的也是做两手准备,现在郡主那里不应,长公主府的喜宴看样子也没有咱们的份,这可如何是好?”
穆老夫人药也不喝了,她将委委屈屈噘着嘴的小孙女赶出去,问一直沉默的穆相。
“敬业,你有何打算?”
穆敬业也是头疼。
当初家里人商议,先让穆霜吟答应在宫里替穆矜谣美言几句,再在长公主府的宴席上,让穆矜谣打扮得好看一些,露个脸。
就算不入几位殿下的眼,清王世子跟廉王世子也都尚未有世子妃。
当不成皇子妃,世子妃亦可退而求其次。
不管是穆霜吟那里,还是长公主府的喜宴,本就是成竹在胸的事情,现在却一样都不如意。
若说小女儿不同意是还在怨他们,长公主又是为何。
方才与吏部侍郎一同出宫,途中畅聊,听他意思,长公主也往他府上送了请柬。
他堂堂丞相,在长公主那里竟还没一个吏部侍郎有面子。
这叫什么事。
穆敬业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哪里惹了长公主不快。
“此事母亲容儿子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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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众人的疑问同样也是驸马的困惑。
驸马回到公主府,听说长公主竟没给相府请柬,也是不解,
“之前宾客名册上不是有穆相吗?是不是底下人漏了?”
嘉韵长公主斜卧在软榻上,两个婢子蹲在脚边替她捶腿。
咽下一颗葡萄,长公主这才抬眼瞥向驸马,“之前是之前,现在本宫改主意了。”
驸马坐在长公主身侧,接下剥葡萄的活儿,无奈道:“穆相可是何时得罪长公主了,让公主气得都不愿往相府发请柬。”
长公主,“谁说本宫没往相府发请柬?”
“刚刚臣听元总管说的。”
“本宫让人给相府请柬了,不过是给昭阳郡主的。”
“昭阳郡主出宫了?”
长公主点头,“是啊,驸马也知道,当年岑夫人带她来长公主府谢恩时,本宫还抱过她呢,这些年进宫也常见她,出落得竟是越发好了,本宫瞧着就喜欢。”
“相府的糟心事谁不知道,既然本宫给了昭阳公主请柬那就不会给相府另送。”
原来理由在此。
驸马轻叹,虽然穆相那儿是有些不好,可长公主高兴这样,不好就不好吧。
谁让穆相这爹当得着实不厚道。
长公主见他不说话,忽然笑问:“向来最会做面子活的驸马,这一次怎么不劝本宫了?”
驸马笑了笑,慢条斯理将葡萄剥好,待那紫白的大圆葡萄入了长公主的口,方道:“面子活是面子活,为个外人惹公主不高兴,臣又不傻。”
长公主满意了,忽想起一事来。
“你也别觉得本宫是为自已高兴,你去问问你小儿子高不高兴。”
“恩阳有何可高兴?”
话蓦一问出口,看见长公主笑得揶揄,驸马已经有了猜测:“难道是因为昭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