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玄阳与玉玲珑的打算,文轩自不知晓,一抬头却已看到等候的古风林三人。
“文轩,师伯找你什么事?”
“没事,玉掌教来拜访。对了,你们怎么等候在这?”
文轩所言自然引得三人遐想,但见他不欲多言,只得作罢。
“这不马上要赶回蜀山了嘛,两位师兄之前一直忙着调理伤势,忙里偷闲,我想趁着这段时间带着他们游览一下湛卢山。”
“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怕是没什么景色。”文轩摇摇头。
古风林却嘴角一咧,“这岂不是最好的景色!”
其余三人互视,苦笑不已。
“文师弟无事不妨一起,昨日天剑派大阵之威,令人记忆犹新。我和冥师兄也想再近距离感受一番。”
冥灭点点头,“湛卢山大阵之威比咱们蜀山阵也不逞多让,甚至还要强盛几分。文师弟若有高见,也不要敝帚自珍。”
文轩还欲开口,已被古风林一把拉住,“好了,走吧!”
玄阳送走玉玲珑,本欲将文轩找来细问,却只见空空如也,只得摇摇头作罢。
四人正走着,一个刺耳的声音如同道袍撕裂,尖锐地刺进他们耳中。“就是这小子将剑心师兄打伤的!”
一个身着小剑服饰的天剑弟子直直指着古风林一脸气愤。
“对,就是他···”旁边还有弟子附和。
古风林眉头一皱,“你算哪根歪脖子树,乱指什么?”
“小子,你打伤人还敢如此狂妄,真当这是你蜀山不成?”一灰衣中年冷哼一声。
此人名为剑暴,在天剑弟子中名列前茅。虽不像剑无双、剑心一般天资出众,广受关注,但所谓勤能补拙,又加之修炼日久,一身修为也到了还虚期。
“像不像蜀山我不清楚,但这就是天剑派的待客之道?”韩风站出来挡在身前。
“入山行凶便是蜀山的为客之道?”剑暴针锋相对。
话不投机半句多,古风林心知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索性又道:“那你待如何?”
剑暴眉毛一挑,“你远来是客,我们也不好锱铢必较。但作为始作俑者,你也该登门道歉。”
“哼,剑心出手在前,技不如人反遭其报也是咎由自取,若天剑派是个人落败就要我道歉,那我岂不是要累死不成?”古风林嘴角一歪。
“小子,你!”先前所言,剑暴已压着性子,不然以他暴躁的脾气,早已大打出手。不料此子竟不知好歹,还敢出言讥讽。
“怎么,你还想动手不成?”韩风眼神一冷。
剑暴本欲出手,被韩风一喝,反倒有些进退两难。韩风身周散的威势并不简单,他也不敢等闲视之,更何况旁边还有另一人虎视眈眈。
虽然身在湛卢山,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可不想落得剑心一般的下场,纵然事后有人为他出头,那也于事无补。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虽性急,却自诩不如剑心那般执拗。
然而进退两难的滋味也不好受,正当他思忖一拥而上有几分胜算时,身后却传来破空之声。
“大师兄!”
文轩眼神一凝,剑秋身上的气势竟又盛了几分。“咦,那莫不是道人身上的仙剑?”之前他还不清楚那老道人与天剑派的关系,如今看来关系匪浅。
冥灭眉头一皱,他隐隐嗅出了不一样的意味。剑秋修为高绝,若他执意紧抓不放,事情便难善了。唯一办法是去禀报玄阳,但同为大师兄,他岂甘心长他人志气?
剑秋脚尖落地一双眸子已落在文轩身上,剑暴紧走两步凑到身前窃窃私语。
片刻剑秋淡淡开口道:“弟子间争强好胜不过寻常事,但以死相拼却非好事。长此以往,且不说外界入侵,人间内乱也时不晚矣。常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则改之。这位小师弟可愿屈尊去拜访剑心师弟。”
古风林眉头紧皱,剑秋说的不无道理。他虽莽撞,却不愚钝。怎会明知玄阳来此斡旋,还要故意重伤剑心?
他心中苦涩:“我若能举重若轻,自然不会下重手。只是半斤八两,加之斗出真火,非死即伤也只能放手一搏。”
而且他逃得一劫也是侥幸,让他登门道歉,他千百个不愿。但剑秋既和颜悦色地与他商量,他虽厌恶这张嘴脸,却也不好针尖对麦芒。
古风林久久不言,心意已显而易见,剑秋却仍不紧不慢,似乎执意要个答复。
“既弟子间争强好胜是常事,玄阳师叔已然登门看望,又何必再登门小事化大。”冥灭已挡在了三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