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在周六,穆木言早早等在奚延越楼下。
约定时间过了半小时,奚延越才姗姗从电梯出来,他穿着一件暗红色吊带,搭配黑色皮质短裙,一条金属质感的腰带掐着他劲瘦的腰,踩着一双到小腿的长筒靴,走动时长波浪随风摆动,性感又不失可爱。
从他出现在视野的那一刻起,穆木言感觉周身的空气流速都变慢了,呼吸和心跳都要比平时更快才能适应身体里过于兴奋的细胞。
“等很久了?”奚延越双手环胸歪着头站在他面前,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脑子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发什么呆啊?”奚延越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俏皮地笑,“我很好看?”
穆木言机械地点点头,如果会说话,一定会用尽所有褒义词来形容他。
“你今天有的是时间看。”奚延越说,“饿了,先去吃饭吧,你请。”
穆木言微笑着点头,他不知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奚延越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离小区不远处有几家餐馆,门面并不高档,奚延越选了家烟火气很重的小面馆,里面零星坐着几个脸晒的黢黑的中年大叔。
奚延越扫了眼墙上的菜单,看到价格大多在30以内才坐下,然后点了碗菜单上最贵的面,穆木言点了一碗跟他一模一样的。
奚延越小声骂了一句“跟屁虫,什么都学我”,穆木言抿着嘴笑了笑,拿矿泉水给他冲洗了一双筷子。
等面的时间有些无聊,奚延越撑着头朝四周张望,捕捉到不少从四周投射过来的鬼鬼祟祟的视线。
奚延越伸长了腿碰了碰穆木言的脚尖,勾起嘴角小声道:“诶小哑巴,他们都在看我呢。”
穆木言稍作犹豫,用一旁点菜的纸笔写道:「你今天很漂亮。」
“是么。”奚延越挑眉道,“那你怎么一直回避我?”
「没。」仅一个字,笔尖顿了不下三次。
“哼,反正你肯定不会承认。”正说着话,奚延越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期待了很久的名字,可此时此刻他的内心竟产生了抵抗的情绪。
手机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声音听来毫无精神:“谢祎。”
“是么,在法国手机丢了联系不上我啊。”不知为何竟丝毫不在意他的解释,反而更关注穆木言的反应,奚延越抬头看向他,他却低着头把玩着手中的笔看不出情绪,“我我现在在跟朋友吃饭嗯晚上没有演出好晚上见”
挂了电话,奚延越扣扣穆木言面前的桌子,有些抱歉地说道:“我男朋友出差回来了,我们得赶在晚饭前回来。”
穆木言点了点头,显得很懂事。
“还有”奚延越踟蹰道,“我们之间最好保持距离我男朋友会介意。”
穆木言思索片刻,写道:「好,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是让你跟我保持距离,不是要隐藏我们的关系。”奚延越纳闷道,“你怎么一副做小三势在必得的嘴脸?”
「什么是小三?」
“就是感情世界的第三者。”
「嗯,我可以做小三。」
奚延越吓一跳:“你不可以!”
「为什么?」穆木言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玩笑的痕迹。
“小三不让你做小三还能是为什么。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爸妈之间出现第三者,破坏你们的家庭,你是不是也很痛恨他?”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妈。」
奚延越如鲠在喉,脑子短路了片刻,正要道歉时两碗面端了上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道歉这种事一被打断,心底的坚定和勇气就会立刻被磋磨掉不少,奚延越低着头沉默地搅了搅碗里的面,过了一会儿抬头偷瞄了几眼穆木言,对方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可他的内心依旧充满愧疚。
“抱歉。”他碰了碰穆木言的手背,说,“我不是故意提起你家里的事”
穆木言放下筷子,写道:「我不介意。」
奚延越:“面,我请。”
穆木言:「我请。」
怕伤他自尊,奚延越没再说什么,懊悔早知道不点这么贵的面了,越吃心里越不是滋味,鼻头一酸眼泪无声地落下来。
穆木言偶然抬头瞧见他在哭,慌张地抽纸给他擦眼泪,谁知他越哭越凶,连老板都惊动了。
“小姑娘你怎么了?”
奚延越操着一口老爷们的嗓音哭道:“面太难吃了啊啊啊”
“小姑娘嗓子还挺粗”老板赶紧安慰道,“吃不惯也用不着哭啊,给你打折行不?”
“一折。”
“白送你得了。”
“好。”
“”
从面馆出来,奚延越目的十分明确地朝一个方向去,穆木言依旧不闻不问地跟在他身边,但看他神色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