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幕布将天空整个罩住,只留了一弯新月,在云后若隐若现,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首先袭击了这座城市,初秋的凉意渐渐浸透了整片大地,路旁的绿植肉眼可见的开始凋敝。
他觉得没必要穿太厚的,但是作爲东北男人,聼媳妇儿的话是?】
之前写it的时候,就没写哥哥的婚礼,还有点遗憾
算是满足一下吧
不过下一章应该是吵架【大概吧】
我好爱写吵架啊【疑惑】
老坟头去死吧
只会屏我!
“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从台湾飞来的中国南方航空公司czxxxx次航班,已经到达本站,请您在大厅等候接待,谢谢。ayihaveyourattentionplease……”
11月初的东北就已然是寒风凛冽了,温度直降零下,前几日气象台发布了寒潮警告,只怕今年的新雪又要提早了。
早起从台北机场出发的时候,他还穿着衬衫半袖,搬东西搬到脑袋冒汗,结果飞机还没飞到东北的边境,乘务人员就提醒他该换衣服了。
这趟航綫,他坐过很多年了,台湾回归之後,就更加方便了。
他裹上了羽绒服望向窗外,漫山遍野都是萧瑟的景象。
但他的心,却异常欢愉。
其实孩子们总説让他不要带太多东西,但是他每次都忍不住,这也买买,那也买买,然後不知不觉的,就收拾出来两三包东西。辛苦,倒是也不辛苦,他大包小包的拎着,是乐在其中的。
他要去见他的家人。
“upe!老爸”
他刚从通道出来,便看到了等候许久的儿子们。
“等很久了吧?”许久未见的儿子照直扑了上来,他拍了拍儿子的後背,手里的包袱也被王虎接了过去。
王虎被沉重的背包勒了手,苦笑,“您怎麽又拿这麽多东西?”
“这不是没什麽好给你们准备的,就乱买了一点。”他笑着。
“别搁这了,咱回去慢慢聊。”
张文峰连忙补充,“爸做了一桌子的菜,等你转去厝矣等你回家。”
这麽多年来,王大虎一般都在家里忙着给他接风洗尘,所以很少会到机场接人的。
房门一响,他的鞋刚踩在门口的脚垫上,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王大虎的声音,“彪哥!”然後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快快,我刚炖好的牛肉!”王大虎便举着筷子飞速奔来,把一大块还带着汤汁的牛肉塞进了他嘴里,稍微有点烫嘴。“还成麽?”
他望着眼前这人殷切的目光,咀嚼着牛肉块,连连点头,示意非常棒。
王大虎便大笑几声又跑回了厨房。
他脱了衣服来到餐桌前,看着这一桌子的硬菜,心想这个冬天又不知道要长多少肉了。
他这个亲家,总是立志於喂胖他。
饭毕,两人坐在阳台上闲聊,“彪哥,等过了年,我去花莲给你打工吧。”王大虎突然开口,怕他不同意又跟着补充,“我可不要你的钱。”
“什麽钱不钱的。”张彪摆了摆手,他做生意也没想着要赚钱,更不会跟王大虎计较这些,“我那儿都没什麽生意,去了也是闲坐着。”
“那有啥,坐就坐了,不还有你麽?”王大虎给承盘换了新蜡烛,把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了,才将温酒器放回了承盘上,“咱哥俩还能唠唠嗑喝喝酒,总比那俩孩子上班了,就我一个傻不愣登的待着。”
张彪沉吟少许,“可以约朋友出来聚聚嘛。”
王大虎连连摇头,“聚啥呀,那老哥几个要不是忙着带孙子,就是着急孩子婚事,不聚吧感情淡了,聚吧这个出不来那个出不来的,想想就烦人。”
王大虎一声长叹,显然是被这事烦了很久。
只是他是长辈,怎麽好跟孩子们说自己很寂寞呢?也就在张彪面前,才敢説一説。
张彪并不曾答应,只是下意识抿嘴,又提了建议,“要不就让阿峰他们看着领养个孩子吧。”
有了小孙子,或许会缓解很多吧……
“领养的事还是看他们自己吧,阿峰刚稳定下来没多久,别因爲这事耽搁了工作。”王大虎并没有一言堂的习惯,儿子们愿意干什麽他一向懒得管,不过聼张彪这样顾左右而言他,王大虎微微皱眉,“彪哥,你这是不想让我去啊?”
张彪轻笑着否认,“没有,你愿意来我也很高兴,只是我们两个都不在孩子身边,他们会想的。”
而且,万一出个什麽事,孩子不在身边,终归是不方便的。
但王大虎才不管这些。
也该让小兔崽子们惦记惦记他了。
降雪的预报从上旬一直延续到了中旬,张文峰眼巴巴地等了好些天,却没见那晃眼的阳光被乌云遮挡,带来今年的新雪。
但好在这雪拖拖拉拉,还是迈着蹒跚的步子来了。
王虎半梦半醒闲想摸摸媳妇儿的腹肌,却摸了个空,困顿的睁开眼睛,才看见媳妇儿穿着单薄的睡衣趴在窗台上不知在干什麽。
“看啥呢?这麽起劲儿。”王虎默不作声地从後面一把捞起了媳妇儿。
张文峰被吓了一跳,攀着王虎的脖子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从王虎怀里跳下,眉眼俱笑地指着外面,“下雪了。”
王虎顺势牵起媳妇儿的手,走到窗前望了一眼,还真是。“别看了,想玩雪明早老公陪你去。”
张文峰无语地捶他,“你先睡吧,我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