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救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个五千两不过分吧?
容岑一张口差点直接问她要银票。
“无事,进去吧。”
急急扶叶嫔站稳后,容岑立马松了手,虚揽的假动作她都懒得做,两手背在身后先行进殿了。
景粹宫奢华,主殿尤甚,叶嫔有一面极大的梳妆台,仅饰便占了半壁空间。但显然被收拾过了,比容岑记忆中低调很多。
“陛下,喝茶。”
“嗯。”
容岑接过,没喝。她都准备睡了,喝什么茶啊,明儿还得早朝呢。
“陛下可是不喜欢碧螺春?那换西湖龙井或雪云白尖如何?”
“不必,朕来看看你就准备安寝了。”
要说好奇不是没有,但容岑主要还是真的想看看,大晚上的实在没精神套话,她都快困成狗了,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反套话。
“那臣妾为陛下宽衣,臣妾伺候陛下安寝。”话说出口,叶嫔满脸红霞飞。
说完就去扒容岑的衣襟,被容岑眼疾手快捂住。
“陛下?”
容岑捉着她不老实的小手,软软的,没忍住揉了揉,一本正经:“朕想和你多说说话。”
“好呀陛下,您想听什么?”
她眼眸纯净清澈,好似没被污染不掺杂质的无暇美玉,容岑突然想知道:“你不恨朕吗?”
叶嫔父兄皆死在肖廉手下,身分离,四舍五入就是死于容岑之手。
杀父仇人,不恨吗?
许是没料想陛下会问这个,叶嫔微愣,神色有一瞬木然,机械般答:“恨啊,怎么不恨。我恨透你了。”
容岑心道果然。
却听她乍然笑了,又道:“可是臣妾更爱陛下。臣妾觉得,这份爱足以抵消所有仇恨。”
容岑错愕,太后分明知道她是女子身,竟没有告诉叶嫔?
“陛下,我再也不下毒杀您了,我们握手言和,一笑泯恩仇好不好?”圆桌边,叶嫔倒了两杯茶,她和陛下一人一杯。
递来的杯盏清澈见底,容岑没接,语气冷:“太后又让你杀我?”
“被陛下猜到了。”叶嫔略带不好意思道,“臣妾从来都骗不到陛下,以前是,现在也是。”
她举杯一饮而尽,杯子倒扣桌上,她自我嘲讽:“因为陛下从来都不信我。但这次是真的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