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下去了,时间不允许。
“鑫源,插它气嗓。”一声吩咐,独孤鑫源握着剑的双手已经自然的听从了命令,看着野猪的双眸也异常的坚定。
“啊!”豁出去的高喊声吸引了野猪的注意力,本就渐感不支的野猪停下了晃动的身子,看着向它袭击而来的独孤鑫源,黑黝黝的兽目中一片血红。
呼吸急促,转移了目标的野猪眼看就要撞向独孤鑫源,本抱住野猪的独孤绝殇敏捷的抓到了插在野猪身上的匕首,没有拔出,直接就手扭动旋转,顿时本欲狂奔的野猪停住了身躯,高昂黑黝黝的头颅,发出了嘶哑绝望的痛呼。
独孤鑫源也抓住了机会,手中的长剑,精准的插j了野猪的喉咙。
随即独孤绝殇和独孤鑫源拔出野猪身体里的武器,远离了轰然倒地的野猪。
浓稠的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开来,而躺在地上的野猪也渐渐的没有了气息。
站在不远处,不停喘息的弟兄二人,两双眸子还眨也不眨的看着地上的猎物,就怕它会再次起身,向他们袭来。
无人看到的角度,两兄弟的手都还在微微颤抖。
“鑫源,你没事吧?”开口,独孤绝殇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喘过气来了,声音都有些沙哑,看着地上的猎物,心有余悸。
“没事,皇兄呢?”独孤鑫源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地上的庞然大物(相较于年幼的他们来说,野猪算是庞大凶残的猎物了),还不敢相信,自己有勇气向它出手。
“没事。”看了看天色,独孤绝殇这才发现,他们在这里已经耗了很长时间了。
“皇兄,我们怎么拿回去?”看着地上的猎物,独孤鑫源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有的是逐渐涌上的自豪和成就感,可是看着地上的猎物,却犯难了。
凭他们两个想把猎物拖出去,似乎很困难,更别说还有那些放在一旁的猎物了。
独孤绝殇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入了深林,即使能把猎物拖出去,也必然会耗时很久。
想了想,却突然看到了依旧插在野猪头上的箭,有这个为证,他们即使不拿出去,也该算是他们打到的猎物吧?
可是看了看猎物,却又觉得如此就走了,心有不甘。
一时间,两人还真犯难了。
噗哧的气息隐隐传来,这让两人顿时一惊,转身看向气息来源处。
有了树木的遮掩,他们一时间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什么?
但是他们却感到了一种危险,毕竟他们此时已经是精疲力竭了。
“快走!”没有片刻迟疑,独孤绝殇已经快速的把之前的猎物拿到了手中,带领着随即反应过来的独孤鑫源返身就跑。
不管来的是什么,他们当务之急就是自保,即使这会让他们输了比赛。
两个矫健的小身子,在林中穿梭着,奔跑中,有害怕,有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相视一笑的会意。
一次狩猎,一次生死的考验,让这对本不亲近的兄弟再无隔阂,结下了坚不可摧的兄弟情谊。
高耸茂密的枝叶中,一双黑眸冷冷的看向走到同伴尸体边的野猪,双眸中有深思。
当独孤绝殇和独孤鑫源冲出林场的时候,大皇子一行人已经硕果累累的在场中等候他们了。
他们的面前堆了一堆的野鸡,野兔之类的猎物。
即使是打猎归来,他们每个人身上居然如出发前一样整洁优雅,反观迟了的两人,独孤绝殇身上血迹斑斑,头发也有些凌乱,俊脸上还有着淡淡的汗渍。
独孤鑫源虽然没有独孤绝殇狼狈,但是也是衣衫褶皱,发丝凌乱,额头还是有未干的汗水。
他们手中本的猎物本不算少,但是比起大皇子一行人的来,就明显的有些单薄。
看到此情此景的各位皇亲国戚,各位朝廷众臣,更是对太子两人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神态。
有早知如此的认定,有轻蔑的淡笑,有看好戏的兴味。
面对此种种,独孤绝殇和独孤鑫源居然相视一笑,粲然的笑脸上有着他们明了的骄傲和自豪。
虽然他们的猎物没有对方多,但是他们有他们遇到的凶险吗?
看着一个个傲然的脸庞,他们坦然的无视。
反观,看向大皇子一行人等的人们,眼中露出了赞许,默认的神情,而坐在一旁吹了半天冷风的贵妃们,看到皇子们神勇的表现,更是笑颜如花,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按耐不住。
当然,不可避免的,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集中到了提出比赛提议的皇后娘娘身上,想看看,这个小皇后怎么收场?
还有之前皇后娘娘提出的打赌,他们是赢定了,虽然这份子不多,但是赢了皇后,这代表了什么?
皇后娘娘该后悔自己自打嘴巴了吧?
可是却不想,他们看到的却是依旧面无表情的皇后娘娘。
在初见到独孤绝殇那一身的斑驳血迹的瞬间,青青差点起身奔去,只为检查独孤绝殇是否安然无恙。
但是,当她看到两兄弟之间传递的盎然信息,看到他们那坦然而自信的灿烂笑颜,看到他们之间那惺惺相惜的情义时,她似乎明白了。
今天,他们没有白来。
他们所受到的耻辱,没有白受。
看着鲜明对比的两支队伍,青青淡淡的扫了在场的大众,嘴角微微勾起。
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嘲笑自己和太子吗?
他们以为,他们母子在这奉天就要成为笑柄了吗?
真是天真!
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她又怎么会自取其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