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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金蝉很快收拾好走了,琬潆想到:蒙古妃嫔要都像谨妃这样,也怨不得顺治不喜欢,今天这根本就是打了满洲贵族的脸,也等于打量顺治的脸。琬潆原以为,金蝉必是要留牌子的。金蝉是老来女,几个哥哥早就出仕,父兄在朝中都是得力的,比佟家更胜一筹。况且,不向琬潆祖父早早战死,金蝉祖父还健在,是太祖时的老臣,就是诸王贝勒都要给些面子。金蝉如今就是被撂了牌子也不愁找不到好婆家。只是谨妃这话一出,必是要结仇的。要论实力,科尔沁在蒙古四十九旗中也不过中上,至少比不上阿巴亥蒙古,只不过科尔沁出了哲哲和孝庄两个罢了。孝庄如是精明的,罚了谨妃,在多加赏赐还好些,只是这样董鄂家就是不计较了,满洲大臣们心存芥蒂是肯定的了。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选秀

选秀

复选被留了牌子的秀女可以参加由皇帝和皇后主持的最后一次选拔。这时候些秀女或入宫为妃嫔,或指婚晕皇亲宗室,即使自行聘嫁吗,也很容易找到较好的婆家。卯时的时候,琬潆便被贴身伺候的小宫女叫醒,看看外面天刚刚亮。这一天,对于秀女来说十分重要,无不早起梳妆打扮,务必要打扮的尽善尽美,又不能冲撞了贵人,正红、黄色是不能穿的。琬潆取出从家中带来的湖水绿的旗装,用乳白米黄色的丝线秀出大朵大朵的莲花,自上而下,由花骨朵到含苞待放,再到半放,最底下裙摆部位正是盛放,搭配碧绿丝线绣出的荷叶和湖水绿的水纹,随着脚步行走而潋滟摇曳。两袖则绣着随风飘零摇摆的花瓣和小巧的莲蓬。衣服用白色狐狸毛滚边,腰部稍微收腰掐边,整个看起来既清爽又可爱。今天算是正式场合,仔细地梳出了小两把头。发髻正中央用了孔雀蓝的钿子,左边簪了一个红珊瑚镂空的簪子。右边一角垂了粉红东珠的流苏,、。左手打了个红珊瑚的镯子,右手手腕只拿红绳子松散地绕了两圈,愈发显得双腕白皙幼嫩。

秀女们要先在储秀宫的院子里清点人数,再由太监嬷嬷们待到正殿,分成七个或八个一组,任皇帝皇后挑选。琬潆带上象征秀女身份的铜牌,便出了门,一眼见到院子中最显眼的一个就是乌云珠。乌云珠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旗装,头上绾了白玉的簪子。有道是要想俏,一身孝。选秀自然不准穿白色的衣服,不过乌云珠穿的这身也差不离了,乌云珠比琬潆大了一岁,身材发育的更好些,越发显得身段袅娜,惹人怜爱。乌云珠看见琬潆来了,打了声招呼,继续温婉的听着旁边其他的秀女说话,偶尔附和一二。琬潆也淡淡的应了,与相熟的秀女的站在一起。要说琬潆和乌云珠可以算这一届秀女中最出色的两个了,只是琬潆不像乌云珠那样和许多秀女相处甚欢,连宫女小太监们都称赞乌云珠为人大方好相处。琬潆自是知道这种情况,不过认为没有必要去刻意交好其他秀女,选秀一过,估计大都各奔东西,没有多少交集。而且琬潆私下里认为,历史上的董鄂妃死的那么早,也和她“左右趋走,无异女侍”有点关系,现在就能看出一些端倪。到了时辰,便有人来把秀女分组,带去体元殿面见皇帝、皇后。琬潆在乌云珠前面两组。

琬潆到了体元殿外等候,见前面的秀女一组组的进入殿内,出来的时候,有的欣喜,有的沮丧。不久轮到琬潆这一组了,进殿后由小太监引至固定的地方站好,再按教引嬷嬷所说服了万福。然后便听到有声音道都抬起头来。琬潆抬起头,快速的扫描了一下殿内,孝庄皇太后并不在。皇帝与皇后并着其上,旁边侧坐着年纪三十余的妇人,看打扮应该是皇太极的麟趾宫大贵妃囊囊福晋,如今的贵太妃,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因为博穆果尔已到了指婚的年龄,可惜她千挑万选,最后挑了个丧门星。顺治帝福临此时十五六岁的年纪,微胖,不算帅,但也不差,还好这比壮实的满洲大汉好接受多了。顺治眉骨有些隆起,琬潆私心认为他与皇后还是很与一点夫妻相的,眉眼倨傲。这位皇后是由多尔衮为顺治定下的。《清史稿后妃传》记载:世祖世祖废后,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女,孝庄文皇后侄也。后丽而慧,睿亲王多尔衮摄政,为世祖聘焉。顺治八年八月,册为皇后。上好简朴,后则嗜奢侈,又好嫉妒,积与上忤。皇后娜木钟确实容貌艳丽,带着野性不羁的美,犹如怒放的玫瑰,不愧是草原上的明珠,不比乌云珠差多少。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更喜欢娜木钟胜过乌云珠多矣,真不知顺治有那点不满意。

这几个扫眼的时间,坐在上面的人也在打量下面的秀女。目光无疑落在最出色的一个身上。琬潆正是十三岁豆蔻清纯的时候,偏偏眉眼之间、举手投足之处浑然天成地带出了一抹极妖娆的风情,再加上前世养成的气质,今生任谁都只能说是与生俱来地位雍容华贵,而非风尘的妖媚。琬潆若是挑起眉头,眼角自然上挑,便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煞气,令人不敢与之对视,方知道这女子内秉风雷之性。只是她此时敛眉垂目,人们便道是一个花柳之姿的美人。贵太妃显然很满意,但抬头看了看顺治,发现他颇为专注,目光充满兴味,便没有说什么。这半天,顺治看上的秀女,皇后不喜欢,百般挖苦刁难,皇后挑选的秀女,无疑顺治根本就看不上眼,帝后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此时看到琬潆便十分高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父亲是谁?”琬潆不但的容貌与前世无二,声音也是相同,很有特色,说话时清冽的音质中缠绕了丝丝缕缕的媚音,让人听起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清冷,也说不上妖媚娆,又好像二者皆有,只要听了一次就很难忘记,并非刻意训练,实在是两辈子都是天生如此。琬潆不急不徐开口道:“臣女佟氏琬潆,父为汉军正蓝旗固山额真佟图赖。”顺治又道:“佟图赖朕知道。你父亲多次出征,屡建功勋,却是辛苦了。”琬潆答道:“臣父为国分忧,且皇上多有赏赐,不过以报君恩而已,并不辛苦,”皇帝的表扬不是随便接受的,顺治你是给姐设圈套还是怎么滴,姐可是在这站了半天了。顺治接着说:“朕看你很有点眼熟。”琬潆心里哀嚎,这难道是顺治版的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这却是琬潆误会顺治了,当时琬潆去庙里求签,给解签的人便是玉光律,当时大婚过后,帝后不和,生活苦闷,顺治去找玉林秀谈论佛法,因琬潆求的签很特别,很多年都不一定出现一次,顺治在屏风后很是打量了琬潆几眼,当时就很有触动。过了一年,她的眉眼张开了,今天穿了湖水绿的衣服压了压通身的气质,又低眉垂目刻意收敛,如非那独特并且矛盾的,淡淡的一丝雍容凌厉和妖娆,真容易让人认不出来。琬潆没有注意到屏风后有人,自是不知有人在打量她,否则肯定会狠狠地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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