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栗很白,很好看。
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只有一颗位于右眼下的泪痣,是红褐色的,配上那样一双桃花眼,极其艳丽。
明亮的灯光刺激下,俞栗那双桃花眼不适地眯了起来,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泪水,折射出莹白的灯光。
泪水滑落,右眼下那颗泪痣被打湿后,似乎变得更加惹眼。
见宴时庭不动,他揉了揉眼,问:“哥?”
宴时庭转过身。
临出门前,他沉声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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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从派对上拿来了几瓶度数低的鸡尾酒,以及一桶冰块。
宴时庭拎着东西回到俞栗的房间时,俞栗已经到卫生间里洗了三次脸,可身上的热意还是没有消散。
他晕沉沉地坐在小桌边,等宴时庭一回来,便眼巴巴地盯着他手上的东西不放。
宴时庭看了他一眼,把酒和冰块桶放下,酒瓶轻微碰撞间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握着夹子,在冰块桶里夹出两块冰块放到杯底,随即打开一瓶酒,将粉色的液体缓缓倒入杯中。
一杯酒倒好后,他晃了晃酒杯,然后放到了俞栗面前。
这一连串动作做的是那么赏心悦目。
俞栗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手移动。
宴时庭的手很好看。
手背上青筋鼓起,血管清晰,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看就很有力。
但这三年来,俞栗一直都没仔细看过。
一是因为没有机会,二是因为他不敢。
他害怕宴时庭。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是不怕的,每次见到宴时庭,他还会亲切地叫上一声“哥”。
但后来,宴时庭知道了他喜欢宴隋。
俞栗还记得那天,就在宴家的花园里,宴时庭站在一株梅花下,冷声问他:“你喜欢宴隋?”
在他承认后,宴时庭沉默了好久,然后扔下了一句警告:“离宴隋远一点,他不会和你在一起。”
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可这句话由宴隋最亲的哥哥、宴家的掌权人说出来,俞栗隻觉得难堪。
宴家,产业遍布全球,大到与国家合作的项目,小到人们的衣食住行,几乎处处都能见到宴家的产品。
拥有这样家世的人,哪里是他配喜欢的。
那之后,俞栗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称呼宴时庭为“哥”,而是“宴总”。被宴隋知道后,又换成了“宴大哥”。
他就像隻鹌鹑一样,看见宴时庭就怕,就躲。
往事浮上心头,俞栗难受得皱眉,看着那杯酒,不知不觉就流下了泪。
泪滴在手背上,他猛地回过神来。
不想让宴时庭注意到,他连忙端起那杯酒,仰头一口喝完。
因为动作太急,不少酒顺着杯口流下,打湿了他的t恤领口。
俞栗没顾得上,不敢抬头看宴时庭,喝完后又着急地去倒下一杯。
手刚碰到酒瓶,宴时庭就按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