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气氛怪异地参观起画展。
沉默着走过一幅幅画作,宴时庭最终在一幅观音画前停了下来。
画上的观音面容慈悲,垂着眼似乎在看画外的人。
一个老总看见宴时庭的目光,大着胆子走上前,道:“这幅画是五百年前画家张倪的真迹,之前由我收藏着,今天拿出来做做慈善。”
他顿了顿,问道:“宴总喜欢?”
宴时庭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画上观音的眼睛,与其对视。
江苗见状,上前与那位老总交谈。
二人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宴时庭。
他想到了俞栗说的那句话。
【……我可能会回家乡,或是去别的地方。】
所以,他和俞栗就像两条相交的线。
从前距离遥远,机缘巧合下越走越近,相交一次后,却反而越来越远。
从此,走向完全不同的道路。
宴时庭的手逐渐收紧握成拳。
【你就是不敢承认,自己也会有私心。但其实人人都有私心,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吗?
宴时庭静静地看着观音。
就算……想把他留在身边,用卑鄙的手段,也没什么大不了吗?
观音面容仍然慈悲。
宴时庭绷紧嘴角,闭上了眼。
或许,这是他唯一的、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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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回到公司办公室,江苗就听见宴时庭道:“清点一下我名下的资产,然后让刘律师过来一趟。”
江苗愣住,问:“清点名下资产?宴总,可以问一下您是要做什么吗?”
宴时庭背对着他,脚步一顿,隻冷冷吐出一句:
“准备结婚。”
宴时庭和江苗出门后,俞栗喝完早餐粥,简单收拾了一下餐桌。
昨晚来的时候没仔细看,现在俞栗才多看了几眼客厅里的布置。
宽敞的客厅东北角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摆着两台电脑,还有堆放整齐的一摞书。
在办公桌后面是一个紫檀木书架,几个窄小的格子里放着几盆绿植。
那些绿植状态很好,看来是常有人打理的。
除此之外,这套房子里就没什么有生气的摆件了。
地砖是深灰色的,家具大多是黑色的,或许整套房子里唯一的亮色就是白色的墙壁。
虽然很有霸总的感觉,但似乎有点过于压抑了。
俞栗默默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