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对上他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道:“这是夫人的吩咐,奴婢不敢违抗啊。”
九公子,您还是自求多福吧,奴婢可帮不了您。
见是他拧眉,婢女又说:“午时奴婢会将吃食和药送过来,到时候就交给九公子了,奴婢告退。”
说罢,她便提着提盒快速地离开了。
容辞坐在明厅里,伸手拧了拧眉心,有些无奈,转身去了隔壁院子,容国公夫人正在檐下坐着。
院中同样是栽了一株桃花,此时正是花开的时候。
她就在檐下喝着茶,赏着花,脸上还有些笑意,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便招手让他过来:“过来坐吧。”
容辞抬步上前去:“拜见母亲。”
“坐。”容国公夫人让人给他送上一盏茶,然后感慨道,“这云中寺的桃花,倒是开的极好,便是仅有一树,也能让这满院明媚了起来,让人看着心情就好。”
“你母亲我年轻的时候,觉得这些花花草草,甚是娇贵,经不得半点风雨,实在是欣赏不来,如今年纪大了,倒是欣赏起了这百花的美。”
“可见人的想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容国公夫人年轻时候也是能提枪上阵杀敌的女将军,称一声巾帼女英雄也半点不虚的,昔日走出去的时候,旁人都尊称她一声安定郡主而非容国公夫人。
‘安定’这个封号,可不是一般的皇族郡主能担得起的,这是她一生的功绩,在这东明的史书上,也有她的一笔。
也就是后来年纪渐大,又做了祖母,才让人换了称呼。
“待事情过后,我便请人去谢家提亲。”
这个世间上,最要不得的就是后悔
容辞惊得差点茶盏都没拿稳,他欲想解释:“母亲,此事”
容国公夫人抬眼看他:“此事,你待如何?”
容辞道:“此事还待商议,我与谢姑娘不过只是”
容国公夫人的目光犀利,继续逼问:“只是如何?”
容辞顿住,他母亲虽然不曾亲眼所见,但是当时院中有婢女在,该是知道的,如今也知道了。
他虽然常年在这云中寺中,但也并非半点不知世故之人,姑娘家的名声尤其重要,如今他不该抱也抱了,不该看也看的,若是她日后嫁了旁人,对方知晓这些,怕是日子不会好过。
说起来他也觉得奇怪,世间众生平等,男女也理应平等,可是世间的男子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却要求女子守节守贞,还不能妒忌不贤惠。
期间要求种种,要求苛刻,分明男强女弱,如何言说平等。
他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对于娶妻一事,他实在是不愿的。
他性子冷清,一来怕是有人扰了他的清静,二来,是觉得自己给不了人家姑娘想要的,如此耽搁人家姑娘的一生,实在是有些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