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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2章 执予之手共抵顽疾(第2页)

于是,凡锋待梁华母女两做完了一个疗程的治疗后,就带她们绕道回到山家龙山直奔鬼屋……

凡锋在第一次回来劝说母亲回双那时,看到母亲一时半会不听下山,就把老屋里里外外收集得干干净净,又重新接回山泉水,找来了煤油灯买来了煤油,免得老人受活罪。这次他带着梁华母女两回来,就打算长久地在此居住了,免得出去招惹是非,变成为患乡邻。

凡锋再次把老屋修整一番,除去屋前屋后十几米开外的杂草,把屋前屋后打扫得一尘不染,让屋里屋外充满阳光显得生气盎然。整好后,就把一家三口安顿进住……

凡汉腐尸屋里之故,龙山成了人们畏畏尾的地方。凡锋带着梁华母女住进鬼屋来,觉得这里倒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他舍近求远地到熟人所不常去的十塘街去买回了一些鸡鸭鹅苗,在自家的院子里养了起来,让死一般沉寂的山村有了一些鸡狗鸭鹅的欢叫声。

春去秋来,凡锋自耕自种着苞米,梁华自繁自养着鸡鸭,一家三口自给自足地生活着,远离山外,自由自在,其乐无穷。

梁华和女儿蒋慧萍每隔一段时间就进城去接受hIV治疗,然后拿回医生开具的抗病毒药物在家服用。

由于梁华一开始抗病毒治疗后,就严格按照医生的指导,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定时定量服药,有效地减少了体内的hIV病毒载量,很好地防止了耐药性的生,保持着健康的身体。因此,治疗一年多来,体质基本上回到了从前。而她的女儿蒋慧萍只是个携带者,只要做定期检查,cd4细胞计数保持原来的系数不变,就无需进行抗病毒治疗。

母亲韦荣急切知道儿子凡锋的下落,可是又十分害怕找回了儿子。儿子回了,艾滋病也跟着来了。哎,这该怎么办呀?

看着孙子们不哭不闹也不找他们的父母,韦荣就觉得很奇怪。怎么连个生父生母都不找呀?

唉,你们到底惦记不惦记着你们的父母呀?韦荣就憋不住地问了孙子们一句。

几个孙子都说不想,因为他们怕艾滋病。

孙子们越这么说,韦香也就越沉不住气,都快一年啦,到底他们三个人是死是活呀?怎么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又是过了几个月,韦香就真的坐不住了:你们几个的倒给我说说,你们说不见你们父母,那生活费从何而来的呀?她把几个孙子拽住,劈头盖脸地问起凡美来。

我父母把钱留在银行卡里面呀,我去银行取出来不就有了生活费了吗?

哎,看你们蒙我的,我得出去找找他们了。

别出去啦,奶奶呀,您什么时候不怕艾滋病了,我爸爸妈妈就回来。最小的孙女凡艳眨着大眼睛对奶奶说。

凡美白了凡艳一眼,凡艳怯生生的两手托着下巴望着天花板。

你们就不能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死还是活吗?韦荣真的弄不懂这些孩子们搞的何名堂?到底他们是在跟谁捉迷藏呢?

看着吧,如果有人能接纳他们,可能在几年内他们就会回来;如果这个社会还是排斥他们的话,他们可就永远回不来了。凡美不紧不慢地说。

喔,我看懂了,你们三个人每个月都要玩失踪一两天,害得我左寻右找的。我看啊每个月失踪的那一两天一定是跟他们有关系的。奶奶韦荣好像闻出了什么味来了。

没,没有,跟他们没一点关系,奶奶您不要胡思乱想呀!凡福急忙辩解道。

就算有关系,那也是我们不怕艾滋病的结果呀。您那么怕着艾滋病,您问这个干咋呀?凡艳眨呀眨着眼睛天真地说。

三兄妹咯咯地笑着跑上楼去,只留下韦荣呆若木鸡。良久,她才回过神来,冲着楼上喊:唉,唉,你们,唉,你们咋的啦呀?哎呀,你们真是的,哎!

……

又是一个秋后的日子,阳光暖烘烘地晒着大地。韦荣正在把孙子们的棉被抱来挂在菜园边的篱笆上晾晒太阳。老远地就听到隔壁家雷老奶奶在招呼:荣啊孙子他奶呀,过来呀,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呀。

韦荣到得雷家奶奶身边,雷家奶奶一字一顿地说:你呀,你去一趟龙山,看看,看看谁在你家老屋住着。昨天,昨天我孙仔上山去找竹狸,翻过山梁的时候,往下看了一眼,见你家老屋烟火升腾,还有,还有鸡鸣狗叫的……

有这回事呀,这不可能吧?韦荣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了,谁敢在她那鬼屋居住呢?难道还有谁比我更怕艾滋病躲到鬼屋里去还胆大地养鸡养狗来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让我去看个究竟再说吧。

是晚餐桌上,奶奶给凡美三兄妹下达命令:你们三兄妹明天一早就上街去,买些你们的学习用具,后天上学要带上。我没时间陪你们去了,我要进一趟山,回老屋去……

您不会又丢下我们,自己一个人又去陪鬼了吧?凡福斜睨着眼张大嘴巴问起奶奶。

凡美和凡艳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奶奶,您就别去闹鬼啦,在家呆着吧。

嗨,我的孙啊,净会说甜话,甜到奶奶的心里去啦。来,奶奶这里还有钱,给你们每人十元,明天上街去,买零食打打牙祭。

韦荣被孙子们的话语和笑声逗乐了,一边给孙子们掏钱,一边给孙子们夹菜,兴奋地说:这是老人的事,你们小的别管。吃饭,吃饭啊!

第二天凡美召唤弟妹早起,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后就夺门而出,一下子就消失在村头的龙眼树下……

韦荣用了半天时间才翻过调见山爬进了龙山。在坳口上,韦荣听到了公鸡啼叫声,她毛立起,心提到了桑眼上,小心翼翼地往自家的老屋一步一探头地走去。

越来越近了自家的老屋,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起来。韦荣停了下来,静静地倾听着声音:啊,是孩子们的笑声哪。韦荣又走近了几步,蹲在一块石头傍边凝神静气地细听,呀!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怎么极像自己孙子们的声音呢?

韦荣赶紧走了几步,来到院门边,正欲往里走,突然老屋门边呼地蹿出了一条大黄狗,汪汪地叫着。听到狗叫声,屋里跑出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把狗叫住了。

就在这时,两个女人的眼睛都落到了对方的脸上;

两个女人的眼睛都在对视着;

两个女人的嘴唇都在蠕动;

两个女人的眼圈都在潮湿;

两个女人的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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