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来到山洞时,现两小只正躺在齐冰的腿上,听着齐冰讲故事。
这女人还会讲故事,他也想听,却拉不下这个脸面。
他装作浑不在意,蹲在三人面前搭建篝火,顺便将齐冰清冷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尽数听见耳朵里。
声音还挺悦耳。
对于男人之前一系列古怪行径,齐冰没有搭理他,低头替两个孩子掏耳朵,可那抹视线带来的灼热感,叫她渐渐染了羞臊。
夜里寒风呼啸,两小只不停往齐冰的斗篷里钻。齐冰怕他们冻坏了,想带他们下山,可兄妹俩与赵澈一样固执,非要留下来等日出。
无奈之下,齐冰搂住他们,默默挨着山顶的寒冷。
半睡半醒间,感觉身上多了一层“被子”,耳朵也被什么捂住了。她睁开眼,见一抹身影忙前忙后,可她眼皮很重,最终没有抵抗住困意,沉沉睡去。
次日,齐冰从混沌中醒来,现其余三人不见了影踪,她披上斗篷走出去,被一缕缕穿透云朵的日光晃了眼睛。
冉冉晨曦中,赵澈牵着两小只的手,站在一块磐石上眺望天边。
齐冰走过去,凝着被日光包裹的三人,视线渐渐定格在男子的背影上,久久不曾挪开视线。
回去的路上,齐冰问道“为何不叫醒我”
赵澈摸摸鼻尖,“以为你不喜欢,我就没讨嫌。”
“谁会不喜欢看日光”
“算我错了。”赵澈走近她,带着商量的语气,“那下次,我一定叫醒你。”
还有下次
齐冰笑了笑,感觉他有点幼稚。若是没有任务在身,负责保护两个孩子,她怎么可能同他一起看日出。
可她好像并不排斥。
复杂的心境纠缠着两人,等回到汴京,已经深冬。
两小只重回娘亲怀里,卖力撒娇,让宝珊招架不住。
“好了,让李妈妈带你们回屋洗洗。”
安置好一对儿女,宝珊握住齐冰的手,“辛苦。”
齐冰嗔一眼,“陪他们到处玩,哪里辛苦”
没有比这个更轻松惬意的任务了,可以说,这都不算任务,纯粹是陪孩子们游历一段时日。
知她舟车劳顿,宝珊让丫鬟陪她回房,又招待着请赵澈入座品茶。
赵澈心事重重,寒暄中透着一丝丝郁结。
宝珊捧着盖碗笑问“王爷这趟出行不顺心”
因有齐冰保护孩子,她和6喻舟都没想到赵澈能亲自送孩子回城,也不知他回城是否还有其他目的。
赵澈懒散地倚在玫瑰椅上,手里把玩着缃国公的鸡心核桃,看起来没精打采。
宝珊也不追问,静静饮啜茶汤。
最终,还是赵澈败下阵来,挑眉道“问你个事儿,你要如实回答。”
宝珊温婉一笑,“那要看王爷问什么。”
见她狡黠的模样,颇有6喻舟谈事情时的风范,赵澈啧啧两声,“近朱者赤。”
宝珊没在意,微微翘着尾指刮动茶面。
赵澈叹口气,“我问你啊,齐侍卫有心悦之人吗”
“”
赵澈盯着宝珊的表情变化,心跳加。煎熬那么久,他需要一个答案。若她与那名男子无法走在一起,他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若她没有心上人,那是最好,他就可以厚着脸皮求娶了。
宝珊放下盖碗,捏了捏圆润的指甲,“女儿家的私事,不方便告知,除非王爷先点明意图。”
赵澈也不遮掩,单刀直入道“我看上她了。”
从缃国公府出来,赵澈乐颠乐颠去往大内皇宫,直奔皇后娘娘的寝宫。
听完小叔子的述求,慕夭扶了一下高鬓,“认真的”
齐冰是赵祎的暗卫,为主子出生入死十余年,又与宝珊一同抚养阿笙长大,早已成了宝珊和她的家人,若赵澈只是随口说说,她是绝不会出面去牵这个红线的。
不过,既然宝珊能透露齐冰心里没有别人,就说明宝珊认同了这桩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