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蹊忙跟出來,他身高腿長,三兩步就走到夏成風身前,拿下身後背著的竹筒,蹲下來,回頭對他拍拍自己的肩膀,說:「你腿有傷,我背你走。」
夏成風無動於衷。
鄒言蹊拍了拍手中的竹筒,說:「不白背你,還要勞煩小將軍幫我拿竹筒了,益州的地圖我還沒畫完,貴重物品,可要拿好了。」
夏成風伸手接過竹筒,抱在懷裡。
鄒言蹊放緩了聲音:「上來,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要當面向你道歉。」
夏成風面露不解。
「定親的事。」
夏成風的目光終於落在他臉上,他語帶呢喃,不敢確定的問:「你是說?」
鄒言蹊忙拍自己的肩膀,夏成風這才伸手攬住他脖子,靠在他背上,把臉搭在他脖頸邊。頭髮刺在他臉上,痒痒的。
「小將軍,你要去哪裡啊?」鄒言蹊問他。
夏成風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個地方:「金梧嶺。」
鄒言蹊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走到的話,天要黑了。這樣還要拖著受傷的腿自己去嗎?
兩人都沒說話。
路過夏成風昨夜設伏擊的地方時,鄒言蹊就發現了問題。那陷阱捕獲的梁軍不算少,昨夜他被吊上去,一瞥之下也看清楚了,密密麻麻有不少梁軍中招。但此刻,陷阱上方的樹上已經空空如也,只剩藤蔓掛在枝頭,長長短短,搖搖晃晃。
梁軍被人救走了。附近就有大量的梁軍。現在是大白天,兩人在這一帶穿行,非常容易被發現,這裡雖是去金梧嶺最近的路,但是勢必會遇見伏兵。
鄒言蹊自動規劃了一條人跡罕至、就算誤入也不能走完全程的路。
夏成風心中還在隱隱不安,不知道鄒言蹊突然提到親事,是什麼意思。
夏成風還在想鄒言蹊屢次退親的事,繼母每每裝聾作啞,接收不到鄒家的各種明示暗示。但是這其中,也有他的默許縱容。
一直等到鄒言蹊走到較為安全的地方,才開口說話。
他聲音輕柔,像在哄他:「這件事情我要向你道歉。對不起,夏成風。」
夏成風一時沒聽明白。
「那時我在益州,發現甜水村後山有滑坡跡象,災害馬上就要來了,為了救急,我向益州知府求援,請他幫忙安置百姓。當時益州知府尹川,猶豫不決,不肯及時派人救援滑坡災情,情況緊急,我就假借了你的名義。」
「我的名義?」
「你未婚夫的名義。」鄒言蹊含糊其詞。
夏成風問:「你跟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