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言蹊沉下臉,秦王的罰糧被劫了……
他沒在聽,這些事百姓自然是搞不懂。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
突然,大雨中,一隊馬蹄聲疾步而至。
鄉野的茶攤子不少,官兵是在到處撒網,抓捕鄒言蹊。
官兵下馬後,立刻圍攏了茶攤子,不放過任何一個人離開,拿出通緝令,一個一個比對著畫像開始排查。
鄒言蹊的畫像是他幾年前在京城時的樣子,比他現在細膩嬌貴的多,他風裡來雨里去,模樣氣質都粗糲放誕了不少,此刻又不修邊幅,鬍子拉碴,很難與畫像上的翩翩公子聯繫起來。
但是仔細看,還是很明顯是同一個人。
一個兵士正拿了畫像向他走來。
「拿掉斗笠。」
鄒言蹊沒動。
兵士態度還算客氣。
抓的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英國公並沒有倒台,夏總兵也沒有獲罪,上面讓抓人,就抓人,人帶到就行了,別的事少管的好。
大雨如注,電閃雷鳴。
一道驚雷閃過,又來了一隊人。
這一隊人非常粗暴,加之人多勢眾,手持凶刃,將前一批士兵也團團圍住了。
往來的行人多是宣渝和商人,見多識廣,在這一帶常來常往,對邊境都很熟悉,也十分警覺。
剛才還能好好配合盤查,此番沒人能安靜的待在原地了。
「啊啊啊啊!」
「大家快跑,梁軍來了!!」
宣州兵士久經沙場,訓練有素,兩方迅交手。
梁軍無差別攻擊,百姓亂作一團。有人哭天喊地,有人受傷。
混亂中,有人放出了救援信號,紅光沖天,只需片刻,宣州援軍就會趕到。
所有人都看到了,兵將無不認識,這是邊境最快最可怕的信號,是靖寧侯府的信號。
宣州兵側目,認出這個戴斗笠的人。
大雨中他不斷的被水沖刷,雨水順著斗笠流下來,他摘下斗笠,蓋在一個抱著流血的手臂,蜷縮在地上的男孩頭上,他衣袍被血痕濺上去,不知是誰的血,被雨水沖刷迅暈染開了,濃墨重彩,觸目驚心,站在那裡好像一個水鬼。
梁軍不敢戀戰了,搶先一步,一擁而上,將人擄走了。
「領,他們是一夥的吧……」
「像是來接應他的。」
「看來,鄒言蹊暗通梁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