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慕容芸提起大师哥,众弟子心中又不禁浮出一丝希望:
我们虽然败了,但大师兄还没败啊,以大师兄的武功……
当下6大有愤然说道:
“大师兄很快就会来与我们汇合,你敢不敢……”
话刚说到这里,一道人影,忽地自茶馆大门倒撞进来,嘭地一声将一张桌子撞成粉碎,木块、碎瓷、茶水四下迸飞,周围茶客连声惊呼,退避不迭。
众人循声一望,就见倒撞进来的,是一个长方脸蛋、剑眉薄唇的年轻人,看着倒也有几分俊朗,只是衣衫凌乱,沾满茶水、茶末,髻也散了开来,披头散看着好生狼狈。
众茶客都不认得此人,华山派众人见了,却是齐声惊呼:
“大师哥!”
6大有、梁赶紧过去查看大师哥情况,那只顾着委屈抹泪的岳灵珊也赶紧起身,一脸关切地向着大师兄令狐冲看去。
令狐冲在6大有,梁搀扶下站起身来,尴尬地讪笑两声:
“我没事,不必担心,方才打我进来的那位仁兄手下留情了……”
说话时,茶馆大门光线一暗,又一道人影,肩扛单刀,走了进来,也是一个剑眉星目、挺拔俊朗的年轻人,瞧着与令狐冲差不多年纪。
结合令狐冲方才的话,众华山弟子顿时瞪大双眼,又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自家大师哥,难道就是被那扛刀的年轻人打飞进来的?
众华山弟子正紧张时,却见那年轻人笑着对令狐冲点了点头,道声:“承让。”
说完大步走到那紫衫女子桌旁,单刀归鞘,抱拳道:“小姐。”
慕容芸看看李雁行,又瞧瞧那狼狈不堪的令狐冲,问道:
“那人就是华山派大师兄?你怎跟他打起来了?”
李雁行道:“他方才到了茶馆外边,听见小姐与他师弟们争执,便想进来帮手,我将他拦下,试了他几招。”
慕容芸问道:“他武功怎样?”
李雁行道:“剑法基本功相当扎实,就是有些死板,应变不足,当是缺乏生死历练,但也足足架了我十刀。”
“华山派大师兄,都只这点身手么?”慕容芸摇摇头,一脸无趣,“原本还听说,华山派曾是五岳第一,高手如云,可没想到,居然没落成这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说着,提剑起身,看也不看众华山弟子一眼,扬长而去。
李雁行拿出一角碎银放在桌上,算是赔偿茶桌、茶具,之后便提刀跟在慕容芸身后,也是目不斜视,大步出门。
茶馆众茶客鸦雀无声,华山诸弟子羞惭无地,劳德诺则是心中暗凛: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紫衫少女果然背景硬扎!
她自己武功高强也就罢了,随便一个随行护卫,居然就能十刀战败令狐冲……
此女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何出身?
此行衡山又有何用意?
会不会对师门惩戒刘正风之事造成影响?
不行,得将这紫衫少女的情报通报给上面!
正琢磨时,忽听岳灵珊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哭声说不出的委屈心酸。
令狐冲顾不得满身狼狈,赶紧跑过去安慰,众华山弟子无地自容,拉着令狐冲、岳灵珊,一溜烟自后门离开了茶馆。
另一边,慕容芸与李雁行出了茶馆大门,就见一个面相老成的矮壮黑汉,正候在门外,见了慕容芸,那矮壮黑汉恭敬行礼,口称小姐,慕容芸则嫣然一笑,叫了声武哥,问他:
“武哥怎地也来了衡山?”
陈武道:“小姐离家后十来天,正好押送一批土产进京,老爷、夫人便命我赶来照应小姐。”
慕容芸笑道:“武哥不是来抓我回去的?”
陈武道:“不敢。”
慕容芸道:“那我们便一起去观礼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陈武点点头:“刘正风是衡州府地头蛇,家财万贯,生意做得很大,此次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之后,便是良绅,与他结交一二,将来布庄前来衡州府开拓生意,倒也能多几分方便。前去观礼倒也可行。”
李雁行道:“我去备些礼品。”
慕容芸笑道:“一起去吧。”
当下三人便准备同去采买些礼品,正要走时,听见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
“大姐姐你好厉害,你们是什么人呀?”
这声音之前在茶馆里也听到过,正是那个质疑华山派“浪得虚名”的女孩声音。
慕容芸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翠绿衣衫,十三四岁的漂亮女孩,正站在街边,眼巴巴瞧着自己,眼里满是敬佩。
慕容芸瞧着那小女孩,语气严肃地说道:
“别叫我大姐姐。”
又掀起帷帽垂纱,露出真面:
“我比你也大不了一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