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同同便抵达京城了。
他只有十七岁,在这群科考生中算是年纪小的了。然而,没有一个人会因此轻视他。
因为他正是江州的头名解元,且是江州历年来年纪最小的解元,这等实力足以叫旁人闭上质疑的嘴了。
只是他好像对于入住公主府一事有些别扭。
“这个……阿容妹妹,若是我住在这里,旁人会怎么想?”阿容热心地帮他安排食宿,他却因为某些难以启齿的原因而迟疑,同同觉得有些羞惭。
阿容一瞧他这模样就知晓他在想什么,佯怒轻哼,“表哥,你就算不住在我这里,日后外头的人还是会晓得你与我们的关系。所以你住下来又有什么不同?”
同同被阿容说中,面皮通红。
“且旁人若是质疑,你直接怼回去就是了。”阿容清了清嗓子,拟道,“你们这是质疑考官的清正,质疑皇上的圣裁吗?!我何时同蒙受冤屈不打紧,但若是皇上的圣明受了玷污,你我皆是万死不辞!”
同同闻言禁不住笑出声,“我本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阿容妹妹连辩驳的话都帮我想好了,我再推辞便不好了。”
阿容轻轻笑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俊雅书生模样的何时同,忽地有些感慨,“表哥从小就刻苦,都说天道酬勤,果真不假啊。”
同同又脸红起来,“阿容妹妹快别这么说,会试还没有开始,我当不得这个‘天道酬勤’。”
“好好好,考完了我再说你‘天道酬勤’。”
这段时日正是踏青的好时候,同同因为要静心准备会试并未出门,而阿容则与谢尧白等人去了京郊骑马踏青。
她还唤了谢昀一块儿去。
只是那日谢昀正好要去练兵,因而并未答应下来。
京郊草场。阿容将谢尧白抱在马前,身下的马儿则慢慢悠悠地踏着步子,春风迎面拂来,拂得谢尧白惬意得眯上眼。
“姐姐,尧白背诗词给你听!”
“嗯。”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阿容见他的小脑袋晃来晃去,低头在他馨香的发顶亲了一口,“尧白真厉害!”
谢尧白嘿嘿笑起来,自在地轻轻摇晃身子。他觉得自从自己认错道歉之后姐姐好似对他的态度好上了许多,这是个好兆头,他只要再加把劲,姐姐最喜欢的人一定是他了,而不是那个整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三皇兄。
一起来的还有四皇子和八公主,阿容与这两人不是很合,便没有聚在一处。
“姐姐!前面还有人!”谢尧白见小河对岸有好些人,或站或坐,且行且歌,一派惬意春光,也跟着笑起来,“姐姐,他们很好玩的样子!”
阿容被谢尧白逗笑了,“不是很好玩的样子,是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谢尧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见有女子将鲜妍的花朵递与男子,不解问道,“姐姐,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送花?”
阿容解释道,“如果觉得一个人还不错,便可以送花给他,叫他知晓你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