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许看。”江术难得用“不许”二字,声音里带了一点气闷,“明天再看,书又不会跑了。”他的手在谢凤林腰间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蹙眉道:“我生气了。”
谢凤林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还忍着没跟他算账呢。
江术蹭着她的唇角,“夫人喜欢话本不喜欢我。”
谢凤林:“……”
江术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实在太孩子气,又有点不好意思,脸颊瞬间滚烫起来,还好吹熄了烛火,看
不太清楚。
谢凤林意识到自己误会了,眼睛弯起来。
但这样略显放纵的日子没过多久,至少在江术看来是十分短暂的,就要结束了,因为谢凤林被诊出了喜脉。
这孩子来的很是时候,朝中几件大事都定了,朝廷也陆续搬到了长安。
谢凤林就是在到长安的第二日觉得不适,召来太医一看,才知已经有孕了。
江术倒有些担心,来长安的一路上,谢凤林不愿一直坐马车,偶尔也会带他一同骑马。
“这样颠簸,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江术问。
太医道:“若是寻常身体柔弱的女子,恐怕是要受到影响,但皇后娘娘身体康健,胎气很稳。”
江术听了这才放心。
谢凤林有孕的消息传到朝廷,百官都跟着松了口气,连原本不同意迁都的官员们,都闭了嘴。
才迁来长安,皇后就有了好消息,这说明长安是他们大齐的福地。
有些还在洛阳不愿搬家的世家勋贵,见状也陆陆续续往长安走。
江文铮一家原本是没跟着来的,只因夫妇俩年初从江家旁支中过继了一个孩子,继承江文铮的爵位,那孩子才两岁多,还不太能经得起舟车劳顿。
江术便让他们先留在洛阳,等长安这边都安排好了,小世子长大一些,再过来。
但赵氏一听谢凤林有孕,就有点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到长安,去看看谢凤林。
待江文铮处理好洛阳这边的事情,带着一家人到
达长安时,已是夏季。
赵氏隔三差五就往大明宫跑,关心谢凤林的身体。
谢凤林除了不去校场练兵之外,生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仍和江术一同处理朝政,召见大臣。
甚至连大部分女子孕期该有的反应都很轻微短暂。
赵氏的许多经验在谢凤林这儿都派不上用场,她胃口也一直不错,该吃什么就吃什么,就是随着月份渐大,饭量增加了一些而已。
要不是有立夏在旁边一天八百遍的提醒着,她偶尔都会忘记自己还怀着孩子。
到了八月,朝廷基本都挪到了长安,江术在大明宫宴请群臣,宴席上,气氛很是热闹,唯独谢凤林有点郁闷,面对佳酿,连江术都难得喝了两杯,她却只能看不能碰。
宴席结束后,帝后二人挽着手往寝殿走。
月色如银,星河万里。
谢凤林忍不住跟身边人抱怨,“怀孕太麻烦了,不能跑,不能骑马,不能练剑,连酒都不给喝。”
江术点了点头,“就是,若是我可以代替夫人就好了,反正我平时也不爱动,更不喜饮酒。”
谢凤林瞥他一眼,“少拿这些话来哄我,而且你不喜饮酒,刚才还喝。”
江术偏头冲她笑,眸光璀然,“我替夫人喝的。”他说着凑过去,“给夫人尝一下。”
谢凤林忙推开他,“这是在外面,大家都看着呢。”果然如江术自己所说,酒量不怎么样,两杯酒竟就醉了。
江术扫一眼跟在他们身后
,眼观鼻鼻观心的宫女内侍,严肃道:“你们都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说完便飞快在谢凤林唇上亲了下,然后笑着问她,“今天的酒是不是很香?”
谢凤林吸了口气,舔了舔后槽牙:“酒是挺香的,配上猪耳朵更香。”
紧接着,闭着眼睛的宫人们就听见皇帝陛下“哎”了声,弱弱道:“不要扯耳朵……朕生气了……呜……夫人我错了……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