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檬怔住了,手里筷子没动,有点不肯定:“你真去了吗?”
易檬不是勇敢的人,甚至是懦弱,面对映沙那般残忍的人,她想到的只有逃,与她对峙或者报警会让她们的下场更凄惨。
易檬都明白的道理,易胭当然也清楚,她也知道易檬是如何想的。
没见易胭回答,易檬有点焦急:“你明知道报警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
她话没说完,被易胭打断:“没报警。”
或许是想让易檬心安一点,易胭鬼使神差改口:“没找警方说什么。”
易檬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么一问,易胭也差不多吃饱了,她放下筷子回房:“吃饱了。”
躺在床上,易胭睁眼看着天花板。
她永远记得有一次她试图报警的下场是什么,她不过刚有这个企图,前脚刚走,后脚映沙便强行让易檬吸毒。
映沙在一步步击溃她心理防线。
她不会让她痛快死,而是慢慢凌迟,夺喜赠悲,映沙最钟情的戏码。
易胭狠狠闭上了眼睛。
目前她配合警方,但并不代表她便洗清嫌疑,毕竟谁都没见过另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连续几天无事生。
易胭隐隐不安,但生活又的确格外平静。
这天她上白天班,临近傍晚下班时她去办公室,那几位同办公室的医生在讨论。
“通知不是说明天走吗?怎么又推迟了?”
一位下班后在吃零食的医生道:“不清楚,好像是说那边在修路过不去?毕竟那么深山老林的地方就那么一条宽敞路。”
易胭上班时没看手机,这会儿在办公桌后坐下才拿出手机。
上面有通知邮件下来,原准备出去乡下的日子推迟了几天,易胭看了眼收起手机。
还有同事在说:“能慢点就慢点,还有几天吃好喝好呢,过去那边估计要瘦个几斤,说不定还有大堆蚊虫。对了,大家记得带驱蚊的啊。”
“我倒是想早点过去,早去这事儿早结束,要不然心里总梗着个事儿,难受得不行。”
近几天苏岸很忙,基本上没时间陪她吃饭。
今天傍晚也没办法过来接她。
下班后易胭开车回家,顺路买了饭,要她和易檬自己做饭是不可能的,母女两个做饭一个比一个难吃。
回家时易檬没像平时那般很快出现在门后,房子里很安静。
易胭警惕看向玄关鞋柜,鞋柜里没有多余的鞋,易胭在旁边蹲下来,盯着地上一块灰尘看。
正出神,易檬出现在客厅。
“回来了?”
易胭转头就见易檬脸色有点苍白。
她起身:“你怎么了?”
易檬摸了摸肚子:“吃错东西了,中午叫了个虾粥。”
这的确像是易檬会做的事:“对虾过敏还喝虾粥。”
易檬:“这不想看会不会有例外嘛。”
客厅沙上堆一条毛毯,仿佛在解清易胭疑惑似的,易檬走过去坐下,拉过毛毯盖上:“拉了一下午肚子,跑厕所跑到腿酸。”
“你倒是活得挺滋润,”易胭走过来将饭菜放桌上,“吃药了没?”
“吃了。”
易胭脱了外套:“我去洗个澡,你先吃。”
易檬在沙上摆摆手,唇色有点苍白:“你去洗吧,我胃口都被下午拉没了,现在吃不下,等你出来一起吃吧。”
易胭嗯了声,进了浴室。
浴室花洒水滴淅沥,砸在瓷砖上分崩离析。
易胭闭眼仍水流冲刷脸庞,长贴着光洁后背,前凸后翘。
可任水流如何冲刷也冲不掉脑内纷乱思绪。
不知过了多久,易胭伸手关了水,很久没动。
玄关鞋柜边瓷砖上的灰尘,是一个男人的脚印。
自从苏母住进来后苏岸便没来过,鞋码不对,不可能是苏岸。
易胭心脏一悸,还闭着眼,眉心痛苦皱了起来。&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