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阙他们在那位打手姐姐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下,自信从容的上了二楼。
准备离开的众人一见有人可以上二楼,而他们却连留宿都不能,当即就不干了。
有人指着他们的背影怒道:“你们玉林楼可是看我不起?为何他们可以不守规矩,我们就得在花魁评选之前离开!”
打手姑娘幽幽的看着她,半晌,恍恍惚惚道:“你们要是有本事让我们的头牌开口留宿,那你们也可以留下。”
那不服的女修一听,大惊。
她压低声音问道:“头牌……可是最后出场的那两位?”
打手姑娘点头:“正是花儿和红儿公子。”
女修闻言,先是一喜,露出了赞叹的表情:“原来两位公子居然是叫花儿和红儿,大俗即大雅,好名字!好名字!”
打手姑娘:“……”
下一刻,那女修又面色一变,露出了嫉妒的表情:“那几个人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两位公子的青眼!”
打手姑娘听着,心想,他们不仅有德有能,而且还能拉着我们的狗蛋公子一起呢。
好家伙,本届花魁评选的三个种子选手,居然全看上了那三个连见面费都出不起的穷鬼。
打手姑娘只觉得这世道真是越来越魔幻了。
而另一边,虞阙三人跟在那位狗蛋公子身后上二楼,也是觉得这世道是真特么的魔幻。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堂堂恶种会竞选花魁?
谁能想到反派
和男主的这辈子初次交锋,居然是争花魁。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虞阙先忍不住。
她看着前方的背影,有心想叫人家法号拉拉关系,但奈何实在不知道这人是真和尚,还是楼里玩角色扮演的真小倌假和尚。
她想到了方才那个打手对这人的称呼。
于是她谨慎叫道:“狗蛋公子——”
师姐走得稳稳当当的,猛然平地一个踉跄。
师娘一顿,神情一瞬间一言难尽了起来。
而那位狗蛋公子却分外的淡定,他应了一声,甚至还贴心的问道:“姑娘何事?”
虞阙听到他应的时候便是虎躯一震。
她震惊地看着那位狗蛋公子的绝美禁欲脸,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和“狗蛋”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这是真名,还是这玉林楼里给人起的花号艺名之类的?
虞阙又想起了方才那个打手姑娘口中的“花儿”和“红儿”。
啊这……
这里给人取艺名的品味还真是别具一格。
她斟酌了又斟酌,小心问道:“公子的真名就叫狗蛋吗?还真是不拘小节啊哈哈哈……”
狗蛋公子也跟着她笑了两声,随即安详又平和道:“所谓姓名不过是过眼云烟,姑娘喜欢叫我什么便叫我什么吧。”
这话说得十分的有禅意。
但虞阙却莫名的从他身上看出一种“拒绝社死”的倔强。
啊这……
确实,如果这狗蛋公子不是玉林楼里的人,和小师兄他们一样,也是莫名其妙被抓进来的
,那叫狗蛋总比顶着自己的真名当花魁强。
虞阙一时间心中凄楚,于是便真心实意叫道:“狗蛋公子。”
狗蛋公子同样真心实意道:“正是在下。”
一旁的师姐和师娘看得嘴角直抽。
狗蛋公子又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虞阙本来想说自己的真名的,张口的时候又是一顿。
不对,眼前这位公子不想暴露真名当花魁,实名拒绝社死,那她顶着真名当“嫖客”,岂不是也是妥妥的社死?!
于是虞阙斟酌了片刻,张口,肃穆道:“在下……慕容翠花,你可以叫我翠花姑娘。”
这一瞬间,那位气质卓然的狗蛋公子表情有片刻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