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门撞开。”皇后的命令声宋舞霞听得很清楚。她刚想对丁文长说,我是宋清霜,不是你的妻子,她的嘴被捂住了。
“我配合你的说辞,承认你是宋清霜,只是顾及两家的脸面。你是我的妻,永远都是,你最好时时牢记!最后,待会我受你一巴掌,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话音未落,捂着她嘴的手掌移到了她的颈后,他的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她只看到他闭上了眼睛,他的脸在不断放大。
男人接吻的时候也会闭眼睛吗?宋舞霞刚想到这。门“嘭”一声被撞开了,同一时刻,丁文长放开了她。
此时宋舞霞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轻薄了,她被一只不知道吻过多少女人的种马亲了。真是够了!她扬手就是一耳光。丁文长好似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一般,生生受了她一掌。
撞门的太监,太监身后的皇贵妃宋墨黛,皇后陆妙彤,以及所有的宫女只看到丁文长站在宋舞霞面前,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宋舞霞打了一巴掌。
“你说,我给你大姐写休书,那休书呢?”丁文长质问宋舞霞,见她一脸呆愣,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厉声说:“你是郡主,今日的事就算了,但是,请郡主记住,无论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姐夫……”
“那本宫是不是也要称呼你一声‘姐夫’?”宋墨黛不悦地说,向前两步抓住了宋舞霞的手,朝皇后站的位置瞧了一眼。宋舞霞收到她的暗示。赶忙上前向皇后见礼。
“你就是清儿?”陆妙彤扶起她,端详了两眼,“今日总算是见着了,以前听……”她咽下“涛儿”两字,也咽下了下面的话,只是执起宋舞霞的手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笑意盈盈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听妹妹说,你生了一场重病,什么都不记得了,休书什么的是不是你记差了?休妻可是大事,丁家再怎么大胆,没有正当的理由,怎可伤了温亲王的脸面。”
宋舞霞胸闷,在心中暗叹: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她忘了自己号称完全失忆,那怎么会记得休妻什么的事?刚想借口说,这是遗书上写的,丁文长抢在她前面开口了。
“禀皇后娘娘,当日草民新婚三日便启程去南洋,是奉了内务府的命令采购一批货物,我想这事内务府应该有记录。之后在下三年未归,只是巧遇了南洋政变,在下也是九死一生,郡主怎可因这事谴责在下冷落娇妻呢?”
他言之灼灼,引得一旁向太监询问事情经过的宋墨黛侧目。当年宋家见宋舞霞,宋清霜失踪,曾暗查过丁文长的去向,内务府的命令宋墨黛知道,当年南洋政变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就传回了宫中。要不是皇帝阻止,先皇差点就想趁火打劫,出兵南洋了。
“当年她们失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宋墨黛暗自思索,望向宋舞霞。
主位上,陆妙彤点点头,轻轻拍了拍宋舞霞的手,“这些事本宫也确有耳闻。清儿,本宫知道你怜惜姐姐早逝,只不过丁家也算是奉了皇命,你就别再难过了。”说到这,她瞥了一眼宫门口自己的贴身宫女,对那个宫女微微点头,那宫女做了一个手势,她略带吃惊地看了一眼丁文长。
听到宋舞霞对自己点头称是,陆妙彤微微侧身,趁为她整理发丝之际,仔仔细细看着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端倪。
一旁的宋墨黛问完太监事情的经过,走到皇后的下首坐下,斜睨着丁文长,冷冷问:“丁公子真是好大的姐夫威严啊,竟然敢禁锢清儿,清儿好歹也是皇上封的郡主。”幸好太监听到的只是宋舞霞控诉丁文长害死了自己的姐姐那段。之后的对话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如果让一向看不起皇商的宋墨黛知道他竟敢轻薄了自家妹妹,就不是只说这一句了。
感受宋墨黛的不满,丁文长虽然不想,但还是对着皇后跪下了,“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下只是想与郡主叙叙旧,把话说清楚而已。”
宋墨黛哼了一声,厉声说:“那你现在可把话说清楚了?”
“贵妃娘娘恕罪,是在下唐突了郡主。”丁文长深深看了宋舞霞一眼,好似在说。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然后才对着宋墨黛叩首。
“好了,好了,妹妹也不要生气了。”皇后笑着打圆场,突然移开了话题,“对了,听说丁公子刚刚回京,不如就让他好好给我们姐妹讲讲一路的趣闻吧!妹妹,觉得可好?”
宋墨黛没有回应,皇后也不以为意,“来人,给丁公子搬个凳子。”
丁文长谢过皇后,刚说了一个开头,由远及近传来了太监的呼声:“淑妃娘娘驾到。”
淑妃冯氏带着几个宫女鱼贯而入,众人依次行礼,一番客套之后,冯氏命宫女送上了一个碗盅,“姐姐,你身体不适,我特意命御膳房准备了一碗燕窝粥,你尝尝是不是合口味。”
宋墨黛端起小碗看了一眼,放在了一旁,冷淡地回了一句:“妹妹有心了。”
冯氏浅浅一笑,向皇后曲了曲膝盖,“姐姐恕罪,妹妹不知道姐姐在此,只命厨房准备了一碗。”
闻言,宋墨黛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好似在说,你这种挑拨也太不入流了。皇后笑着指了指自己下首的位置,“妹妹不必客气,我们姐妹一同服侍皇上,理应相互照应。来,大家都不必拘束,你也坐下来听丁公子讲趣闻吧。”
“姐姐。”冯氏不好意思地看了宋舞霞一眼,抿嘴一笑,“其实妹妹有个不情之请。”她向身后的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马把宋舞霞未完成的素描拿了上来,展现在皇后面前,“姐姐,之前在御花园,郡主正在为妹妹画画,没料想宋姐姐突然身体不适,被打断了。妹妹十分中意这画像,不知能否请郡主继续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