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師妹還小呢,就這樣離開母親確實會有些怏怏不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他腦海里說。
但緊接著另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反駁:我為了憐惜她年紀小,不是忍了四年才把她帶到身邊嗎?
這麼一想,他立刻覺得自己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絕世好妖。
兩個傀儡拿著圖紙到處比劃,最後抱來一堆竹子開始扎籬笆,預備圍個院子出來。
被妙果包袱款款背回來的人參精哭了三天,才避免了被切片燉湯的命運,有了一個自己的小陶盆,它整個埋在土裡,又伸出兩隻細細長長的根須挪啊挪的,把自己的小陶盆挪到有太陽的地方。
天氣放晴,妙果搬著個小坐墊坐在廚房外面的屋檐下糊紙燈籠。
她向傀儡討了些竹條,又小心地問沈鈺安可不可以借些宣紙,徵得同意之後坐在屋檐下開始扎燈籠。
妙杏跟她並排坐著,她做一步,妙果跟著學一步,一人一鬼挑最簡單的扎,兩個四四方方的框架漸漸成型。
妙果的手因為小時候吃錯藥一直不太靈活,經過他的藥汁調理之後慢慢地好起來。
「為什麼扎燈籠呀?」他聽見妙杏這樣問。
坐著還是比姐姐矮半個頭的小姑娘吭哧吭哧固定燈籠架子:「我先前拿張叔家的燈籠給大頭鬼了,就想著送兩個還回去。」
「啊呀,大頭鬼?怎麼好端端地送燈籠給它們……」
沈鈺安收了心思不再聽姐妹倆一驚一乍的談話,那太無聊了。
只偶爾分開視線看一眼妙果,她穿著淺綠色交領襦裙,不太習慣寬大的袖子,拿襻膊將袖子摟起來,細瘦白皙的手臂露出來做事,過了會兒跑進屋裡端著自己的水杯又出來。
真好,就像領回家終於養熟了點的小動物,終於對居住環境放鬆了些,沈鈺安很滿意自己對於溫潤人設的把控,成效顯著。
因為妖魔出現嚇到了鎮民,大人們要討生活,不得已出門活動,但小孩子被關在家裡,怕被妖魔抓了去。
書院因此已經關停,沈鈺安落得清閒,翻出幾張練字的廢紙,裁剪成一串手拉手的小紙人。
小紙人飄飄飛飛,落在逐漸成型的院子外面,化作一排面色蒼白的彪形大漢,各個穿著喜慶的紅衣,合力抬著一頂正紅色的轎子和幾箱綢緞珠寶,朝著竹林外走去。
他站在二樓的走廊,指間捻著妙果今天送給他的桔梗花,充足的靈力包圍著他,他懶洋洋地躬身趴在欄杆上,撐著下巴喊妙果:「怎麼樣,小師妹,我做的迎親傀儡,氣派嗎?」
廚房不和竹樓並肩,修在竹樓的側面,從二樓看廚房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聽見他喊,妙果就抬頭,眯了一下眼睛。
「是不是太破費了?」
妙果是說那些箱子裡的值錢物件,她不太清楚成親的步驟和習俗,但長眼睛看得見沈鈺安給的太多了。
沈鈺安低聲笑了兩聲,對妙果說:「家裡的錢自然要留著養你,箱子裡其實只有一袋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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