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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第5页）

暮临朝与她额头相抵，轻轻一笑：“回去吧。”

他们一同回了客栈，白竹烟听着自己的心跳，忽然惊觉暮临朝此刻清醒又纯粹，无关外物，不计后果，他只是暮临朝。

明月依旧，良人仍在。

直到天将破晓，白竹烟呢喃道：“暮临朝。”

“我在。”

她略微撑起身子抬头看向他的脸，眼神带着茫然，声音有些哑：“这真的，不是梦吗？”

暮临朝伸手将她垂落的头发挽到耳后，指腹摩挲着她柔嫩的脸，语气温柔，“不是梦，是真的。”

白竹烟仍是轻敛着眉心，不放心道：“可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伸手轻轻点了点暮临朝的脸，“我竟没看出来，你怎么会是这样的？”

暮临朝好笑地看着她：“什么？”

她凑近到他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这样了？”

暮临朝微一挑眉，抬手将她从身前拉回床上，轻叹一声：“不管是不是，你伤还没好，该睡觉了。”

白竹烟缩在他怀里，小声嘀咕：“原来你还知道我伤还没好！”

他轻轻笑起来，抱紧了她。

白竹烟觉得有些累，可她仍是坚持着不让自己入睡，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迷迷糊

糊问道：“暮临朝，上次中秋在洞庭放河灯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

“不是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么？”

“哎呀，你说嘛。”

暮临朝揽着她的肩，轻声道：“希望你的愿望成真。”

白竹烟微微一怔，笑起来：“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喜欢我了呀？”

“不是，”他说，“还要更早一些，大概是在你被妖兽重伤的时候吧，我从未那样担心过一个人。”

这对白竹烟来说可谓十分惊喜，她搂住暮临朝的脖子，轻哼道：“那你可真是够能忍的。”

“什么？”

“没什么。”她忍着笑，翻身背对着他，“睡觉。”

他没有同她计较，只从身后抱住她，又问：“你方才在湖边，究竟许了什么愿？”

这一次，白竹烟未作隐瞒，她轻声道：“愿岁岁烟火，朝暮与共，誓约白首，永不分离。”

闻言，暮临朝在她发间印下一吻，沉声道：“会的，我帮你实现，我们永不分离。”

白竹烟眼中悄然溢出泪水，她心上的裂痕被一寸寸消弭，终于弯起唇角，“嗯，永不分离。”

*

待白竹烟伤势彻底好转后，二人才离开洞庭。

暮临朝下定决心，回了一趟衍宸教。

可他没有想到，自己不过离开半月，衍宸教内部竟出了大事。

掌门首席大弟子静风被查出私藏魔息之瓶，勾结墨妖，欲陷害同门未遂，且私自动用掌门手令出入藏典阁禁地，偷习禁术。

数罪并罚，静风

被废去一身修为，赶下云外山。

掌门隐肃怒其不争，自觉有失察之过，主动将掌门之位移交给二长老隐穹，本欲待暮临朝归来，再交由他手，谁知，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句请辞。

暮临朝将禁灵术遗失的半卷残页归还藏典阁，便向师父辞行。

按衍宸教的规矩，自请离教者，需废去在教中所学的一切功法。

然隐肃闭关，衍宸教上下乱作一团，自己最看重的弟子又突然请辞，隐穹心力交瘁，却也无可奈何。

他没有问暮临朝离开的缘由，入世者耽于红尘，再寻常不过。

他早该料到暮临朝会做此选择——

只有道心不坚者，才会迟迟炼不出本命法器。

他只是有些失望，也并不打算废去暮临朝的修为。

暮临朝有些诧异，却听师父说道：“以你资质，本可走得更远。但，既然你意已决，为师也不便阻拦。只是你修为已至臻化境，天劫不久将至，到那时，又该让白家那个小妖女，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