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晴突然有点明白,揉了揉太阳穴:“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温晚栀放下杯子,直起身子正色道:“对,既然薄严城带着薄氏集团下场了,那走正常的流程,我们肯定败诉。”
叶雅舟坐直身子:“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温晚栀像是下了决心:“我们报警。我先去联系民警,说情况有变,需要追究法律责任,然后等舆论发酵到顶峰,再发警情通报。”
温晚栀心里清楚,她一个将死之人,不在乎舆论对她有多不利。
但是她不想带着一身冤屈去死。
温晚栀想到了母亲当年的死,神色晦暗。
曹晴犹豫了一下:“晚栀,你还打算把警察卷进来吗?之前向依然舞台事故那件事,你吃了不少苦……”
温晚栀咬了咬牙:“我就是吓唬吓唬她,光是那份录音,就够她吃点苦头了。”
向依然如何叫嚣不重要,重要的是,薄严城相不相信她。
温晚栀也不是软柿子,捏得太过,难保不会咬人!
薄总是来看笑话的?
关于录音的事,温晚栀没有再出面澄清。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本就容易多说多错,越抹越黑。
况且,化疗的副作用已经让她痛不欲生。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头晕呕吐,难得清醒一会儿。
温晚栀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疗养院里。
外公情况还算稳定,温晚栀感觉很近没这样松口气了。
手里一直抱着速写本和平板,瘦小的身子缩在宽大的椅子里,写写画画。
但她再也没碰过婚纱设计。
她从生理上,心理上,就是再也画不了了。
入夜了,温晚栀照惯例,带着外公到楼下花园,睡前散步。
曹晴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站在门口阻拦。
“晚栀,现在疗养院外面不太消停,聚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人。今天先别出去了。”
温晚栀心里一惊,难道向依然的人已经找到这儿了?
她无所谓向依然怎么对付她,但是她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外公!
温晚栀俯身安抚了外公几句,叫人把他送回了房间。
门口,大批闹事的黑粉吵得叽叽喳喳,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叫嚣起来。
疗养院的安保人员已经赶到了大门口,维持着秩序。
“叫温晚栀出来!事儿还没完呢,怎么,当缩头乌龟有瘾?”
“疗养院不是公共场所吗,怎么,不让平民老百姓进门?”
温晚栀在走廊里坐立难安。
她和曹晴单独出面应对这种事,想来就不够理智。但疗养院的护士站接连不断地收到投诉电话,情况已经严重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曹晴暗暗骂了一声,直接拿起手机报了警。
挂了电话,曹晴腾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