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的功夫。
上闩的声音层出不穷。
黑黢黢的枪口,包围了赵晓倩。
赵晓倩感觉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面前这匪夷所思的场面。
秀莲只是被她推倒了。
除却抱着枪的。
本在她身后的人,包括几名衣衫华贵的美妇人,以及一个和余怀周长相有五分相似,年龄三十多岁的面上威严尤盛的男人全都跟着单膝跪下了。
不是像外面的人一样,跪的是她。
跪的是摔下的秀莲。
但他们在看她。
赵晓倩想借力起来的手松开。
在齐刷刷密密麻麻到能让人窒息的愤怒目光中,抬起。
伴随着冷汗滑落,赵晓倩吐话,“抱歉。我……”
赵晓倩嗓音颤,“我错了。”
两个小时后。
赵晓倩哑声吐话,“你明明说的是,你父亲不会放过我。”
她垫在膝盖上的脑袋微转,看向站在门口的余怀周。
今儿是艳阳天。
午后的阳光很烈,把余怀周的影子拉长到了极点。
赵晓倩看不清他的脸。
她不看了,下巴重新磕上膝盖,“是这么说比全城的人没一个会放过我,比较好听和合理吗?”
余怀周的手从门把上垂下,抬脚朝前,垂眸看她许久。
“走吧。”余怀周伸手,声音沙哑,“我们回家。”
赵晓倩喃喃,“回家?”
她脸埋进膝盖,圈抱着腿的手寸寸收紧,紧到极致后蓦地朗声笑了出来。
“余怀周。”赵晓倩声音闷,“你什么时候死。”
她蓦地抬头,被吓出的眼泪瞬间布满脸颊,“这座入魔的城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
她的嘴被手掌捂住了。
余怀周嘘了一声。
他眼眶因为赵晓倩不断下落的眼泪,突然红透了,“嘘。”
“别说了。”余怀周小声哄,“别说了。”
赵晓倩没说了。
起身和余怀周出去。
到门口在余怀周给她脑袋上罩一个看不清路的面罩时没躲。
盛大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开。
赵晓倩的精神肉眼可见的蔫了下来。
食欲还好,但养起来的肉消失了。
而且不住那房间了。
搬去了巨大空旷的书房。
白天睡觉。
晚上趴在铺好的厚厚床榻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