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她就瞪大了眼一把将江瓷月手中的帕子夺过来。
她愤愤道:“阿可!我不是叫你把那浪荡子送的东西都给丢了吗!”
阿可捂着耳朵反驳,“可那燕世子送的东西太多了啊,我这一天天的哪记得住嘛。”
“没关系,郡主喜欢尽管丢,我那还有呢。”燕洵不知何时曲腿坐在院墙之上,颇有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
恰在此时,有人在外边通报,“郡主,那燕世子又来了,没能拦住!”
谢子楹有些头疼深吸一口气,“时序呢?”
“时序去二爷那了,二爷昨日说有东西要给你,让时序过去拿了。”阿可解答道。
谢子楹走过去将手中的帕子举到燕洵面前,“燕世子莫不是特地来此将这些腌臜东西收回去的?”
燕洵面不改色心不跳从怀中拿出一条新的,“我是来给郡主送下一句的,昨夜挑灯夜学刚绣好的,郡主不瞧瞧吗?”
江瓷月在一边看着他们,方才心中的那些伤心都烟消云散了,阿可还在不断和她兴致勃勃恶补着那两人近来发生的事。
另一边的谢子楹不欲与燕洵多言,“今日我有贵客,没空搭理你,赶紧滚。”
燕洵居高临下望着她,突然一跃而下站在她的面前,将那张帕子放在他的掌心之上,“那你收下我就走,你瞧我为了绣这几个字,指头都刺破了好几次。”
“是我让你绣的吗?怎么说你现在也是堂堂世子,不再是从前
那位流连于花楼的纨绔,这讨好人的手段怎么还这般俗气。”谢子楹有些嫌弃地拿过他手中的帕子,“行了,快走吧。”
“笔墨会晕,话语会忘,唯独这绣出来的字能让你看得见摸得着。”燕洵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散漫的笑意。
谢子楹听见这话微微怔忡了一下,眼皮一掀,“谬论,赶紧滚。”
燕洵见她收下东西,便也真的转身从正门“滚”了出去。
谢子楹回到江瓷月和阿可面前,她看了眼手上的两张帕子。
水有舟可渡,山有径可寻。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这是两张帕子上绣的字,她看完后将这两张帕子揉成一团塞给阿可,“拿去厨房烧了吧。”
阿可一脸如常接过后便往院外走去。
谢子楹看向江瓷月,“好奇吗?”
江瓷月迟疑着点了点头,虽然刚才已经听阿可说了一些,但还是挺好奇的。
“他纯属是脑子有坑。”谢子楹拉着她往屋内走,“他从前是个流连花楼的纨绔配不上我,别以为换个身份就能配上我了,况且——”
谢子楹回头看着江瓷月,眼神炯炯有神,“我是西南王的女儿,而他现在是当今陛下未来会亲点的少将军,说他脑子有坑都算轻的了。”
江瓷月这才了然,以他们二人现在的身份若是有超出逾矩的行为,恐怕会引来多方的猜忌和提防。
谢子楹进屋后拉着她坐下,“不说这个了,你今日该不会只是
来同我说一句对不起的吧?”
被说中了。江瓷月确实还有一件事想问,只是她显得有些犹豫,“我。。。。。。我之前听裴大人说,他把我阿爹交给你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他现在的下落?”谢子楹似乎不意外她会问这个,她单手托腮瞧着她,“那你是要听一半的真话,还是全部的真话?”
“全部的吧。”江瓷月抿唇。
谢子楹也不废话,“人还活着,但腿废了,我爹爹续着他的命,让他日日跪在街道上同乞儿一般乞讨,意在让他受颠沛流离之苦。我们后来又去了吞州,在江府上居然还能搜出不少我小姑姑的手札,上面记载了江流风对她的囚禁和恐吓,还提到了你阿娘,所以这些都是江流风该受的。”
江瓷月听完后久久没有言语,掩在衣袖中的手死死掐着手心,“我不会为他求情的,只是。。。。。。我们父女一场,他对我尚有养育之恩,他日若是油尽灯枯之时,还望郡主能去吞州通知我一声,我会来替他收敛尸骨,算是尽最后的孝。”
谢子楹刚点头答应,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直接三连问,“去哪?吞州?裴大人会愿意放你走?”
“会的,”江瓷月笃定道,“他这次会的。”
谢子楹哼了一声,“他最好是,你今日干脆不要回去了,留在我这吧。”
江瓷月却露出一些犹豫,“我得回去。”
“为什么?裴砚安
与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他还敢这般管着你?”谢子楹不解。
“不是的。”
江瓷月想了想还是得把小豆包的存在告知郡主,但是她又有些无从开口。
毕竟未婚生子这事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也不知道郡主会作何感想。
谢子楹瞧出她的不安,“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能这般笃定裴大人会放你走这事就有些奇怪。”
“嗯。。。。。。是有点事。”江瓷月支支吾吾地说着话。
“放心,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大胆说便是。”谢子楹对自己颇为自信。
下一瞬,屋内传出了谢子楹爆粗口的声音,紧接着是振聋发聩中还带着一丝颤抖的质问。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