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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致幻菌菇(第1页)

半小时前,冯琳一身彝族少女的传统服饰打扮,正在户外特意为直播搭建的货品展台前热火朝天地做着彝族特色菜肴——坛子牛肉的直播。

“坛子牛肉是彝族在有贵客到来时,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敬才会用坛子牛肉来招待。坛子牛肉是用牛腿子肉制作而成,香味扑鼻,肉外脆里嫩,味道鲜美无比。”她对着镜头拆开了一份真空包装的坛子牛肉,用小刀切成薄片和镜头前的老少妇孺们一起分享着,这极大地刺激了直播间里粉丝们的食欲,让粉丝们都“望肉生馋”起来。“我们真空包装的坛子牛肉恰到好处的保留了坛子牛肉的原汁原味,让身在远方的您也能品尝到咱们彝族的美味……”

她一边推销一边和粉丝们互动着,解答着粉丝的问题。“宝宝们,日期都很新鲜呢,保质期有半年哟……”看到一个粉丝的留言,她突然面色一红害羞地笑了起来,这个粉丝看她穿着彝族少女的传统服饰误以为她是真正的彝族少女,让她在镜头前来一段彝族舞蹈,跟着下面有无数粉丝复制了这个粉丝的留言,这个要求竟然被霸屏了。

此刻,她若不是有备而来,在面对着全国2o万粉丝就不是害羞而是紧张和恐惧了。“西直一姐”可不是盖的,冯琳面露微笑袅袅婷婷地走到了展台前面,手机里面的彝族音乐渐渐响起,音乐正播放到过门,她摆好pose等待着歌曲的正式开始。几天前刚开始别出心裁地穿彝族服饰做直播时,她就神机妙算地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早早地向“周马”的房东思妍学习了一段彝族舞蹈,现学才没几天,这就赶上现卖了,这恰好印证了她的料事如神,还不趁机好好卖弄一番?好在直播间的粉丝大都不是彝族人,看不出里面的门道,她翩翩起舞忽悠得正起劲,周子麒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舞足蹈地在她身边跳来跳去,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直播间的粉丝看到突然出现一个帅哥和主播双人热舞,都一窝蜂地起哄,各种评论纷纷开始刷屏。冯琳给周子麒使眼色他却完全无法会晤,眼神飘虚虚地看着她,胡乱地挥舞着双手,冯琳左闪右躲,也没逃脱头被他抓成鸡窝的下场。这下她彻底怒了,狂吼一声:“周子麒——”而周子麒竟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照样如不受控制般胡乱地舞动着。

冯琳近距离观察了一下周子麒的神情,现他的眼神竟然是虚焦的,明明看着她却又像看不见她一样,一副神经病般不正常的状态,脸和嘴唇都肿了起来,眼睛也渐渐地眯成了一条缝,冯琳心道不好,周子麒终于站立不稳了向冯琳倒去。冯琳哪里承受得住他的重量,两人一起向后仰去,这一下推倒了身后的展台,展台上的货品散落一地,一场直播版的真人秀这才宣告结束。

马思远赶到的时候村长阿布也来了现场,他拉着马思远借一步说话。村长阿布一副脸色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马思远猜测兹事体大,定是周子麒这个神兽又惹出什么乱子,便握住村长的手说:“您直说无妨。”村长阿布这才“唉——”了一声,接着说:“这个周子麒看来是误食了野菌菇出现了幻觉,我们刚派车把他送往县城里的医院了。”

“野菌菇?”马思远一脸懵逼,虽然他不知道周子麒这段时间在搞些什么鬼,经常找不到人,但误食了野菌谷这事儿还是让他颇感诧异,毕竟作为一个城里生城里长的大少爷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吃些乡间异食,况且村长阿布欲言又止的表情也让他觉得周子麒并非食物中毒这么简单,背后还有隐情。

村长阿布犹豫了一下还是悄声把这件蹊跷之事向马思远交代了,周子麒的为人向来既不持重又不靠谱,但马思远真没想到他会荒唐到如此地步,他握紧了拳头才坚持听完了村长阿布略带责怪的一番话语。原来和周子麒一样因误食野菌菇出现幻觉的还有他们房东家的女儿——思妍,他们二人大白天的在山林间搭帐篷野营,自己摘采森林里的野菌菇煮食才造成了食物中毒,思妍的父亲顾及她的名声早已悄悄地送往医院了,并嘱咐村长不要声张。村长本来也不想说的,但又担心志愿者团队调查这件事的原委拔出萝卜带出泥,索性率先向马思远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冯琳跟村民们一起送周子麒去了县医院,医生替神志不清的周子麒洗了胃,说幸好吃的不是致命的毒蘑菇,不然根本等不到送来人就会挂,冯琳这才松了口气又立马向马思远报平安。马思远接到冯琳的电话后才敢放下心,又和村长阿布一起来到村委会,村长阿布指了指墙角,马思远看见是一顶收好的牧高笛帐篷,外加几件精致的炊具,想必这些都是周子麒这段时间想方设法添置的家当。没有想到在这穷乡僻壤,在冯琳这母夜叉的监视下,周公子哥依然能把日子过的舒适又惬意。

冯琳没想到在同科室碰到了思妍的父亲,他并不了解志愿者团队里的特殊关系,以为冯琳和周子麒只是一般同事,就告知了思妍是吃了隔夜菜引起腹泻才来医院看的胃肠科,当冯琳告知周子麒是误食了野菌菇导致食物中毒才进来洗胃时,老人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随着冯琳的指引来到男病房看望了一下周子麒。

这也未免太巧了,冯琳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女人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的,况且这段时间忙于视频直播和周子麒在沟通交流上断崖式的减少,志愿者团队里也时常会有一种错觉,队伍里并没有周子麒这个人,交给他的任务他从未按时完成过,最后都是由队友代劳,久而久之别人也懒得再分任务给他,干脆自己亲力亲为更快更省事。

出于关心冯琳也打听了思妍的病房,就在她刚刚走进病房的一刹犹如有一道雷电朝她头上劈下,思妍还未现她便落荒而逃。思妍的手腕上居然带着她刚到云南不久就莫名其妙消失的卡地亚手镯,这个手镯一直放在屋里,思妍又从来没有上来过,联想到这日生的荒诞事件,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门外的思妍父亲诧异地看着奔逃出来的冯琳,那表情比得知周子麒吃了毒蘑菇要诧异百倍,心想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冯琳找了个借口说有紧急的事情要赶回村去,就匆匆忙忙慌不择路地逃离医院。

“周子麒,你王八蛋——”冯琳恨恨地骂道,泪水噙满了双眼。她没看清楼梯,从最后几节楼梯上摔了下来,手掌也蹭破了皮,血与灰融合在了一起,她急忙跑进卫生间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这时,她才现镜中的自己妆容早已模糊,俨然成了个女鬼,她冯琳的一生至此还从未如此狼狈过,那一刻悲愤交加的她怎么也预料不到,这才仅仅只是她人生霉运的一个序幕。

冯琳拨通了米心旸的电话,没想到自己还有找米心旸诉苦的一天,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对自己缺乏女性朋友的归因并不是源于她的骄横跋扈,而是源自她的美丽,女人都心胸狭隘容不下比自己美,家境比自己好,比自己混的好又赚的多的女性朋友,她样样占先样样都遭人眼红妒忌就是她没有女性朋友的根本原因,而米心旸和一般的人不一样,她身上有一种很质朴很淳朴的品质,让人觉得她不像是如今这个社会的人,也只有米心旸这样善良质朴的心才能在她落难时理解她,安抚她,而不是落井下石的看笑话。

“小米——”冯琳在电话里泣不成声。

“怎么了?”米心旸关心地问道。

冯琳在电话里缓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说:“我找的那只卡地亚手镯,就是LoVe系列镶有六颗细钻的——”

“找到了?”

“嗯——”冯琳声音哽咽道。

米心旸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冯琳一直在翻箱倒柜地找一件饰品,她之前还怀疑过马思远,因为恰巧那段时间只有马思远上来过,但被冯琳一笑否认了。她带点谄媚地笑道:“你太小看马行长了,人家马行长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稀罕物什没见过?马思远的阶层足矣让我这样的小中产一辈子仰望了。”冯琳向来是目空一切的,她能如此评价马思远让米心旸有些惊讶,马思远向来低调,从不显山露水,待人热忱亲和,冯琳和马思远也只是普通同事关系,又怎么把他的底细摸查得这么清楚?

冯琳后来对米心旸的疑惑是这样解释的,“在星河这种地方,像马思远这样有颜有钱有背景有资源的单身男性从进入星河的那天起,就受到了全行上下的高度关注,况且人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混到了高位,果然是不负众望未来可期,我敢说在星河没有人能得到比马思远更多的关注了,那些垂涎人家马行长流下的哈喇子都要满过金山寺了。”

“既然是如此高度的关注,应该不可能没人知道马思远是有女朋友的吧?”米心旸为苏默默鸣不平,像苏默默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好好工作的人大概是不知道这些无事生非之人口中流传的风言风语。那些人也真够无聊的,简直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真不知道星河这样的地方怎么养了这么多来头不小的闲人。

“有女朋友又如何?今天是女朋友,明天说不定就不是了,就算结婚了还有离婚的呢,单不单身要看符不符合法律意义上的单身。”冯琳说着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估计是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米心旸一个更劲爆的大瓜,又担心万一被米心旸出卖了岂不是要受马思远的责难。

冯琳转念一想又觉得马思远实在没什么可怕的,这种处于风尖浪口的漂亮人物还敢把她怎样了不成,她光脚的可不怕穿鞋的,再说了马思远也不是她的顶头上司,于是对米心旸坏笑道:“还有更离谱的谣言呢,说马思远其实还有个儿子在美国。”

“什么?”米心旸简直要惊掉下巴,这种不负责任的谣言太可怕了,要是让默默听到会怎么想?“那些人太过分了,什么样的谣言都敢散播,谣言止于智者,这种事还是不要再跟其他人说的好。”

“啧啧啧——”冯琳讥笑道:“这才认识马思远几天就被他收买了,还替他说起话来,你可别和那些花痴一样痴迷马思远,告诉你,他这个人不简单的,知道什么叫无风不起浪吗?虽然这种事拿不出真凭实据,但也不能完全凭空编撰吧,起码说明他这个人并没有他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肯定是有故事的。”

听到这些关于马思远的绯闻简直让米心旸的心揪了起来。她告诉苏默默又怕是些空穴来风子虚乌有的事情,白惹得她心情不愉快和马思远生矛盾,不告诉她呢又担心苏默默被蒙在鼓里闷声吃大亏,她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宁可受伤害的是她自己。冯琳那时一副幸灾乐祸吃瓜乘凉的得意神情别提有多讨厌了,没想到她的那句“今天是女朋友,明天说不定就不是了”一语成谶,宛若恶毒诅咒一样的话竟然在她自己身上实现了。

“能找到就好!这卡地亚的手镯可不便宜呢。”米心旸心中起疑,既然找到了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冯琳反倒难过起来,难道真是喜极而泣?刚到云南入住的那天晚上,冯琳还在她的新室友米心旸面前炫耀说这个手镯是周子麒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价值5万多块呢,差点没让米心旸这个大土鳖惊掉下巴,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饰品居然如此昂贵。5万块对这里的贫困村民来说算是笔巨款了,用在生活中可以解决无数棘手愁人的困难,用在孩子的教育上或许可以改变命运,而用来买这么个手镯戴在手上是可以长块肉呢还是怎么地啊?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除了马思远,她当时还怀疑过是不是周子麒恶作剧拿走了,因为奢侈品的价值只有懂奢侈品的人才稀罕,对于她这样不识货的人哪怕卡地亚掉到地上都懒得弯腰去捡,冯琳再次一口否认。现在看来不仅是周子麒偷走了,还二次送人了,若不是亲眼看到手镯戴在思妍的手腕上,她打死都不信周子麒能干出这么龌龊的事情。

米心旸不知如何安慰冯琳才好,只一个劲地劝道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不能妄下结论,说不定只是思妍捡的呢?又或者思妍恰好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也不足为奇,但通通被冯琳否认了。冯琳说她登录了周子麒的淘宝账号,现他最近偷摸偷摸地购置了一些户外野营用品,她后来又跟马思远打了电话,马思远支支吾吾地像是想帮周子麒掩饰,但在她强势的一再逼问下才讲了实话,更让她难以置信的是马思远最后的叮嘱,不能和这里的村民生冲突,这是领导的要求。他当她是什么人,会为了一个渣男去为难思妍?

冯琳在电话里还是向米心旸忿忿不平地抱怨道:“一个村姑而已,她有什么比我好?周子麒他妈的就是个人渣。”

米心旸有点讪讪的,周子麒表面上玩世不恭,对待工作却又非常的认真仔细,在某些方面似乎比大大咧咧的冯琳更为小心谨慎踏实可靠。他的为人处事圆滑而周全,在同事中间从不树敌亦不得罪人,做业务从不拔尖,更不去争第一,和冯琳比起来周子麒在同事中间拥有更好的口碑,陈冉似乎也更器重周子麒。

冯琳继续抱怨:“三年的感情,抵不过三周。”

冯琳从来就强大得犹如一个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女人,处处争强好胜,好像她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把别人踩在脚下,从而凹显自身的价值。米心旸第一次感受到再强大的对手也会有软肋,就像鳄鱼和犀牛也有软肋一样。周子麒之于冯琳就如翅膀之于老虎,不管在哪有周子麒的支持,冯琳都会全无后顾之忧一般的一往无前,快乐并随心所欲的做她自己,而现在这对翅膀硬生生地被折断了,背叛了她。

在冯琳打给周子麒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她问他是不是偷了她的手镯送给了房东的女儿,周子麒只是淡淡地答道,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没等他再开口冯琳就挂断了电话。一个男人既然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多听他说一句都是污了自己的耳朵,她只当自己瞎了眼错爱了周子麒。

其实比周子麒的背叛更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乞求她的原谅,还厚颜无耻地说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这大大的出乎了冯琳的意料,谁给周子麒的胆子?冯琳怒极挂断周子麒的电话后,他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再打过来,没有像以往那样把自己当作一条狗,为了一点小事就可以摇尾乞怜地乞求冯琳的原谅,这和她当初以为的大相径庭。冯琳纵使表现得再坚定决绝,内心深处却卑微的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原本打算如果他在她面前认错求饶她就大度地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是三年的感情,哪怕是只小猫小狗养了三年也不是说扔就扔的。但那个胆小怕事最怕惹她生气最怕她离开的周子麒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这个言语冷淡态度漠然的周子麒是她从来不曾认识过的。

米心旸揪心地看着缩在房间角落里一言不两眼直愣愣地盯住一个地方看的冯琳感到既心疼又愤恨,她一想到和冯琳一样正处于热恋期的苏默默就担心受怕起来,她唯恐看到默默也有一天向冯琳这样痛苦,又对周子麒的见异思迁和冷酷无情气愤不已。期间马思远打来一个电话,说周子麒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叫大家不要担心,冯琳只冷冷地笑了一声,她宁可他吃毒蘑菇死掉才好,那她也不如现在这么伤心。

米心旸悄悄下楼给马思远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冯琳现在的状况,希望马思远可以做个和事老从中斡旋,又倔又要强又好面子的冯琳现在哪怕只是让周子麒过去狗舔一下,她心里的感受也会好许多,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这位铁娘子毫无招架之力。米心旸从未见过冯琳这个样子,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她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冯琳那样一个人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如果换做别人也还好想一点,她可是冯琳啊。

马思远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周子麒毫无悔改之意,他现在正在楼上乐不思蜀地陪着思妍,冯琳的要死要活再也牵动不了他的铁石心。

米心旸愤懑道:“你们男人变脸真的比翻书还快,来云南的路上他俩还打情骂俏的引得欢声笑语不断,现在竟成了陌路。”

冷静如马思远突然也激越起来:“什么叫你们男人?拜托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男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和女人就更不一样了。男人擅长谋略和布局,对有些男人来说追女人也是人生的一个既定目标,看似精虫上脑实则却如干事业一般的冷静理智,而看似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离开实则却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决策,更何况是周子麒那样的男人,他比其他男人更懂得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他已下定决心,说服他回头是不可能的。”

米心旸一下被他说懵了一头的雾水,他到底什么意思?她知道冯琳家世显赫,在银行业有只手通天的权利和人脉,但周子麒周公子也毫不逊色啊,他会为了觊觎冯琳身后的资源而去追求一个自己本不爱的女人吗?若是真爱又怎么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呢?放弃的那么果敢干脆。周子麒要是真如马思远所说又怎么会突然撤退,难道冯琳失去了利用价值?还是精虫上脑又爱上了思妍呢?米心旸越想越迷糊,她唯一庆幸的就是苏默默一没钱二没资源,只有一份劳碌的工作和一套按揭房,这该不会让马思远觊觎吧?

马思远对米心旸的疑问不置可否,真实的情况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旁人也只能是猜测。后又告知米心旸,这天冯琳的直播效果特别好,大概是因为周子麒的无厘头表演惹得粉丝们哈哈大笑,又吸引来更多的粉丝,这场直播的销量前所未有,县长和行领导都提出了对冯琳的嘉奖。

冯琳现在最想要的绝不是嘉奖,虽然她这人满身铜臭味儿,重名又逐利,但米心旸知道她现在最想要的莫过于周子麒的迷途知返。平日里冯琳看似不把周子麒当一回事,实则对他的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陷和依赖,这看似不过是一只萌宠的周子麒在她心里的份量也许重于这世间的一切。马思远本来不想掺和别人的感情,可耐不住米心旸的软磨硬泡,还是决定撮合一下小两口,尽人事听天命,不管周子麒怎么想的,哪怕是绑了也要把周子麒绑到冯琳面前认个错。

万万没想到的是待米心旸回到住所冯琳已经不在了,连同她的行李一起不见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能去哪?她一下傻了差点把手机掉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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