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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冤家孽债(第1页)

米心旸回去后急忙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一点儿没错,马思远刚的邮件和之前的历史邮件一起躺在收件箱里。如果说马思远就是长腿叔叔不仅米心旸不信,连苏默默都不会相信,她想起刚才她在给叔叔写信的时候马思远恰好上来帮冯琳拿驱蚊水,那时他还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偷看,一定是那时就记下了她的收件箱,黑客黑了进去,故意来整蛊她。

这个马思远也是够卑鄙的,稍稍对他改观他就暴露了本性,既然这个邮箱已经被马思远黑了就不能再用了,要赶紧通知叔叔另换联系方式才好,可这是她们和叔叔唯一的链接,通过这个邮箱告知叔叔那是白费力,马思远一定会先于叔叔看到邮件。她束手无策地长叹了一声,忽然又灵机一动,一物降一物,看来只有苏默默能收拾这个神兽了,她刚准备躺下,就听到冯琳讲着电话上来,脚步重重地踏在木质楼梯上蹬蹬作响。冯琳从来没有顾及室友感受的习惯,旁若无人地讲电话,站在窗口换衣服,一人一半的衣柜她的东西就占了九成的空间,扔得到处都是,一上来就开始翻箱倒柜。

在银行那样的是非之地米心旸养成了埋头苦干的习惯,从来不会刻意去捡耳朵留意听别人讲话,不管是工作上的业务,还是无聊的绯闻八卦,只怪冯琳太大声夜晚又出奇的安静她实在无法听而不闻。电话是客户打来的,大概意思是生意经营贷才放了贷款,客户就忙着办转贷,想用有国家补贴的低息生意贷去置换高息的房贷,冯琳圆滑委婉地借口在云南出差推脱掉了,听起来就像是她一早就承诺要替客户办的一样。冯琳见米心旸没睡着,一定是听到她讲电话了,既然已经见光了,倒不如更敞亮一些,也省得她背后瞎打听,况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对于米心旸的为人冯琳也是信得过的,简单单纯没心眼,至少没有坏心,她索性跟米心旸交了底。

“但凡放一笔贷款都是一笔业绩,也是行里的一笔收入,商品房的按揭贷款属于银行业的优质资产,也是各家国有银行和商业银行互相竞争抢破脑袋的一块香甜‘奶酪’,而那些有实力提前还贷的客户都是行里的优质资源,他们收入稳定信用好风险小,若是让他们提前把贷款都还掉了,那么现有的存量贷款余额就会变少相应的利息收益也会锐减。为了保证存量不降或者不下降得那么快,客户经理只有拼命去挖掘新的客户,用新增业绩来抵消掉提前还掉的部分,所以不管是客户经理还是银行都害怕客户提前还款。”

“就好像一个蓄水池,开源节流让存量贷款不断增多,突破千亿大关才是今年澄市分行的要目标。”冯琳说着像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还高高地举起拳头来鼓动米心旸加油干,努力挣钱。她这个行二代出身承蒙了银行的照拂从小就吃香的喝辣的,故而比其他的银行员工有更为强烈的“行本位”思想,除了她个人的利益,她其次考虑的一定是银行的利益,所以在她完成了自己生意贷的任务下,对那些想转贷客户都是各种打太极,能推脱就推脱。好在这个节骨眼又恰好身在云南,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她每天睡着了都恨不得要笑醒,一天好几条微信朋友圈,全都是在晾晒云南扶贫的视频,照片,还有农产品代销小程序的二维码,每条都不忘加上最最重要的定位。一方面可以在领导面前图表现,显得自己工作积极,热爱劳动,卖力营销,为星河树立积极的正面形象;另一方面实则是为了让微信朋友圈里的客户瞧见,老娘现在人在云南呢,鞭长莫及,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

冯琳的业绩排名从来都不出三甲,能力强,是妥妥的业务能手,除了身后有一个前任国有大行的行长老爹为她掌舵,她自身的见多识广和聪明才智才是让她在银行这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中游刃有余,逢凶化吉的法宝。她透露的越多,米心旸在她面前就越自卑胆怯,她刚入职不久,很多业务都没有接触到,对冯琳所说的是一知半解,却有一种水很深,深不见底的不安感。她不知道冯琳为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地对那些压红线的违规操作大谈阔论,还表现得稀疏平常,她不敢在冯琳面前流露出质疑的神色,那样反而显得小题大做大惊小怪。如果她是冯琳,也会在业绩压力的逼迫下这样挂羊头卖狗肉地做业务吗?哪怕是身处她现在的位置,若是她胆敢有稍许的放松,把客户的资料做的更漂亮些,她一个月也可以多做几笔多拿点钱,她为自己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而心惊。

周盈抱着一个收纳纸箱走在南城支行的地下停车场,大有卷铺盖走人的苍凉感,几小时前她还坐在南城支行的副行长室——马思远的办公桌上,后来接到hR的电话要求她暂离南城支行,等候通知。马思远,你怎会如此绝情?我一次次鼓足了勇气靠近你,不是因为死皮赖脸,而是我对你的爱越了世间所有,罔顾引以为傲的尊严在你面前碎成齑粉,而你对我的所作所为简直堪比杀父之仇还要不共戴天,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在你面前竟比十恶不赦之徒还要可恨?

中午的地下停车场鲜有车辆出入,固然也什么没人,周盈一边走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直往下淌,她错就错在不该爱上马思远,任何一个单身女人都有的追逐爱情的权利唯独她没有。马思远的办公桌上有一张他和女朋友的亲密合影,用一个精致的相框裱起站立在电脑显示器旁,相片中两人的身后是一片茂密的雪林,女孩围着一条大红色的针织围巾,对着镜头笑靥如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滋味。似乎全世界都可以拥有被他爱的机会,唯独她没有。他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爱上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同事,却唯独对曾在美国相依为命的她冷若冰霜拒之门外,只因她曾为一个渣男生过小孩就失去了爱的资格?一遇渣男误终身,一想到那个人周盈就咬牙切齿,他毁了她的一辈子,周盈把心中的恨意泄到指间的力度,狠狠地握住纸箱的边缘,直到把底部捏变形。

远远地看见紧挨着墙柱停放的车,她的心头竟然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寒意,她环顾四周只感觉安静得异常,整个停车场只有她穿着高跟鞋走过的一串串“塔塔——”声在回荡,停下来站立着不动更是空寂得吓人,她疑惑地朝座驾的方向看了一眼,按响了车钥匙。

她已惊出一身冷汗,大白天的干嘛自己吓自己,她自我安慰了一下后从容地朝座驾走去,刚准备拉开车门,一个黑影从墙柱后窜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抵到墙柱上。她想喊却没法出声音,只有手中的纸箱掉落在地出了清脆声响,然而并无卵用。

她面前的黑色鸭舌帽下是一双比野兽之瞳还要残暴百倍的眼睛,她也怒睁着双眼恶狠狠地直视着,没有丝毫的妥协,那只掐着她脖子的硕大手掌也在仇恨的对视中用上了力道,一点也不怕把她掐死。她面色通红,眼角溢出了泪水,与刚才为马思远而流的伤心泪不同,这是濒临窒息前的泪水,纯属身理反应。被一个身高19ocm的高大男人掐住了命脉,任她如何挣扎都是徒劳,手脚也失去了力气,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双眼,男人这才松手,一把接住倒下去轻飘飘的宛若绉纱的周盈。

待周盈恢复意识时,现自己双手被缚地躺在车后座上,从动机的轰鸣声来判断此刻车应该飙到了18o码,澄市没有路段可以开到这个度,她已经出城了。她对这个疯子将会把她怎样既不恐惧也不好奇,在她刚刚两眼一黑的昏迷中,她看到了Luke闪亮天真的眼睛凝望着她还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Luke,Luke,妈妈之所以狠心把你留在美国,就是为了不让那个疯子找到你,哪怕我死也绝不让他找到你。她暗中尝试着摸索手机伺机求救,但苦于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两个大拇指被扎带绑住,怎么都挣脱不了。

“一个男人是君子还是小人,仅仅取决于他对待女人的方式。”周盈不屑地说,语气里尽是鄙夷。前方传来男人略带揶揄玩世不恭的笑声:“那也要看是对什么样的女人?对待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要以毒攻毒,让你生龙活虎地活到今天难道不是怪我太仁慈了吗?”

“呵呵——”周盈惨然地笑道,“我只后悔当初不够果断,不然定能让你在美国把牢底坐穿。”

“哈哈——”宗意豪迈地笑了起来,笑声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有些荡气回肠。“你真当我是武大郎?你对matt的心思我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个女人会如此的心狠手辣,为了情郎居然动了谋害亲夫的心思,要不是看在你怀孕的份上儿,你还指望你能活着回来?你要感谢就感谢我儿子,是他救了你一命!”

“你儿子?你哪来的儿子?做你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意可是要断子绝孙的,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生的出儿子呢?”周盈说着开怀地大笑起来,这一刻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男人沉默了,车更快了,她感到一种玉石俱焚的死亡快感像她袭来,他过了那么多年的逃窜生活,现在冒险回来找她无非是为了Luke,他怎么舍得去死?

“我的生意你比谁都清楚,虽然是地下生意见不得光,但究竟是帮人还是害人连三岁的幼童都可以理解,你堂堂沃顿商学院的mba会不懂?你的心明明如明镜一样透亮,却懂装不懂,为了一个男人加害于我,你所谓的大义凛然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里的男盗女娼,真正受害者实则是我们千千万万在美国辛苦打工的同胞。”

“中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勤劳节俭最懂得传承的名族,我们的同胞为了养家糊口在美国干着并不轻松的工作,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省出几个钱也要想方设法寄回给国内的亲人,为了讨生活而背井离乡谁他妈的容易?你有一个有本事的爹,从小在蜜罐里长大,从来没有缺过钱,没吃过钱的苦,哪里懂得明间疾苦?通过正规渠道汇款回国不仅手续费高金额也受限制,选择到账快费用少的地下钱庄对他们来说又有风险,而他们愿意拿着血汗钱来冒这个险是经过再三思虑才鼓足的勇气,若不是出于同胞间的坦诚相见和互相信任,他们也不会选择我的钱庄,就凭这一点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要让他们的资金安安稳稳的到账。在他们选择我的那一刻,他们不仅是我的客户也成了我的朋友,为了不失信于国人,为了维护钱庄的信誉,我国内的对敲公司赔偿了几千万美金,而你这个愚蠢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杀你一万次都不够解我心头之恨。”一个恶意的漂移加急刹车,周盈从后座滚了下来,显然是这个卑劣男人的有意为之。后车门开了,一阵风裹挟着细沙直往车内涌,周盈从没这么灰头土脸过。宗意一身黑色装束更显得冷酷无情,就算他真把她杀了也不足为奇,她下定决心要像革命先烈那样不惧严刑逼供,打死不说,一口咬定Luke不存在的事实。

“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我举报你是因为你背着我和嫩模出海,我们之间的事与马思远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对你早已无任何感情。”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她坚信着这句话的意义,所以她现在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这里。

宗意一把抓住周盈被反绑的手将她从车内拎了出来,周盈执拗着不配合,一下车就跌倒在沙滩上,爬在地上一动不动。纵使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以宗意的体量对付她易如反掌完全不需要绑住她,他这么做只为了羞辱,一种心理意义上的征服。

“matt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只要你把儿子还给我,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宗意凝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云海,回顾他过往的人生突然现他对女人还从未有过妥协,也许因为年龄的增长也许因为事业上的磨难,他开始懂得了委曲求全,开始懂得这世间并非非黑即白,也开始学会收敛自己张扬跋扈的个性和换位思考顾及他人的感受,不过这个进化过的耳目一新的宗意不会再在周盈身上试验了。

周盈心思缜密,大脑快地思索着。她死也不信马思远会把真相都告诉宗意,他答应过她,那是他们之间的死定,她相信马思远的为人胜过相信她自己。宗意不过是在诈她,这将是一场智者间的博弈,看透了一切她在心底暗自笑。

“matt说的没错,我们曾经是有过一个孩子,就在我把你举报之后不久就现自己怀孕了,那时你已经潜逃回国逍遥快活了,而我还在读mba。拜托你动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一个国内房地产大鳄的独生女怎么可能为一个被全美通缉的逃犯生孩子呢?”

宗意愤怒地一把拉起地上的周盈,眼神里似乎喷出火焰一般恶狠狠地直视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的宾夕法尼亚州有堕胎禁令。”

“你自己就是做地下生意的,难道就不容许有人和你一样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干些非法的勾当吗?有多少华人在美国专做自己人的地下生意,qin’snetic就是一家这样的华人诊所,不信你可以去调查,虽然你去不了美国,但以你的神通广大这点小事一定有办法查清楚的。”

宗意一拳砸在周盈身后的车厢盖上,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你撒谎!你这个女人比蛇蝎还要恶毒,matt不是这么说的。”

“你觉得时至今日matt还把你当兄弟吗?朋友妻不可欺,一个趁人之危占有了兄弟女人的男人,他说的话可信吗?”

宗意被气得面色通红,额角爆出青筋,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害他差点身陷囫囵,离间了他最要好的兄弟,还极有可能杀害了他的孩子。他向来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却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扼住了她的脖颈。“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扔进云海,你会不会遗憾没有见儿子最后一面呢?让他和你一样从小就失了母爱,成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虫。”

周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杀了我你也跑不了,你以为这里是美国?这里到处都是天眼,你在停车场劫持了我,又开我的车出城,我要是失踪了,不到明天你就会被捕。”

这个女人的出现就是为了置他于死地,有的人注定就是人生的劫难。当年他心高气傲万万没想到会被他最亲密的爱人出卖,若不是提前听到风声早走了一步,现在就在美国蹲大牢了。

“没事,咱们一命换一命,谁也不亏欠谁。”说着宗意拉着周盈朝云海走去,周盈高声呼喊起来,宗意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仍旧面不改色地向前拖行,周盈不断挣扎的双脚在沙滩上拖行出深深浅浅的印记。不一会儿,海水就浸湿了周盈的双脚,双膝,渐渐满过了大腿,臀部,腰身,周盈这才真正的心生恐惧,在海水里死命地挣扎起来。宗意依旧面不改色,将她整个人按在水里,由她在水里挣扎一番后再拉出水面,对付这样的女人唯有用这种方式。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把儿子还我,给你5千万,从此咱们一别两宽。”宗意开始妥协,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遇见这种不要命又不要钱的谁都怕。

“美金吗?哈哈——要是美金倒可以考虑给你变个儿子出来。”眼前这个女人湿濡的头胡乱的粘黏在脸上,气若游丝宛如一个破烂玩具,宗意服了心软了,他镇定的双眸里闪现出泪光,慌忙用瑞士军刀挑开周盈手上的扎带。周盈刚才全凭一口气强撑着,一旦松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全身瘫软地没入海里,他急忙顺手一捞,打了个横,把半昏迷的周盈抱出了海面,步伐坚定地朝沙滩走去。

周盈醒来时躺在自己舒适的公主床上,穿着从前那件Laper1a睡衣,关于宗意那个恶棍的记忆宛若刚才睡梦里的一个噩梦。她抚摸自己的脖颈处还有轻微的疼痛感,这绝不是梦,直到梅姨来敲门唤她下楼吃饭,她才感觉自己依旧在梦里,还没有醒来。一周前她趁父亲出远门借故将梅姨辞退,而现在居然听到了梅姨像往常一样敲自己的房门催促她下楼吃饭,这不是梦又是什么?

她恍恍惚惚地爬起来换好衣衫,在脖颈处系了一条方巾才姗姗地下楼,父亲竟然已在餐桌就坐,她的心开始慌乱,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梅姨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自己又是如何逃离宗意的魔掌回家的?

她刚准备坐下,周游就将一个价格不菲的瓷碗连带里面的小米粥一起摔到地上,梅姨站在边上吓得一抖,天女散花般的碎瓷飞溅得到处都是,周盈只当没看见,坦然地坐下自顾自地吃起来。作为一个有修为的成功人士,周游很少火,尤其是对这个自幼丧母的独生女儿,他有时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她,为了她可以过的更好,而她不仅把学业荒废了更是把生活过得一团糟,他也丝毫感受不到女儿脸上有过幸福快乐的表情。他本来不想对她火,但实在控制不住,自从周盈从美国辍学归来,他们父女之间就横隔着一条波涛汹涌的江河,彼此无法聆听无法交流无法沟通,看来他身边的女人都逃不掉痛苦的宿命,有钱也买不来快乐,这就是一个魔咒。

“爸爸,你失态了。摔碗——还是名贵的青花瓷,这可不是一个奸商的优良作风。”周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内心的防线早已崩塌,她这才感受到原来压死她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竟来自于父亲。

“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周游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站起来喝道。

“昨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浑身湿透的躺在车里,李叔调了门口的监控才看到是一个男的开着你的车,把车停在大门口就跑了,而你却不省人事的睡在车里,你在外面到底干了些什么?这是其一。其二,你自幼丧母,梅姨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悉心照料从小拉扯大,直到你十八岁成年离家去美国留学,别人都说养恩大于生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对梅姨向来没有好脸色就算了,竟然还敢趁我不在家找借口辞退梅姨,你这干的是人事儿吗?多亏我昨天顺路把梅姨接了回来,不然谁把你背进来替你洗澡……”

周盈一听到“洗澡”这两个字就愣住了,后面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就像失聪的人一样自动屏蔽了听觉功能,她的耳朵嗡嗡的,居然让梅姨,一个正在仇恨自己的人抓到了把柄。

那天她无意中摔裂了家中的一件上好瓷器,恰好那段时间又听信了许艳的谗言对梅姨产生了猜忌,总想着找个机会把这个对自己爸爸心怀不轨的老女人除之后快,于是将计就计把裂成两半的瓷器拼接好放回古董柜里,等梅姨给古董瓷器除尘的时候来个“人赃并获”。

“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件瓷器,父亲知道了也定是不会原谅你的,你赶紧走人吧。看在你在周家服侍二十多年劳苦功高的份儿上,就按你月薪的1oo倍补偿你,不亏吧?”她记得梅姨那时诧异又无辜的眼神,眼睛里有荡漾欲出的泪水,有失望,有失落,有伤心,有痛楚,唯独没有恨。

对于周游的说教和唠叨,周盈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倏地一下站起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爸,你就当没有生过我吧?我给你丢人了,不配做你的女儿!”说完朝楼上卧室跑去。不仅有外患还有内忧,在外人看来幸福得可以上天的地产大亨的掌上明珠简直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周盈看着床头妈妈年轻时的照片,放在怀里紧紧地抱了抱,然后扔进了行李箱,她开始收拾行李,订了最早飞云南的机票,这个家简直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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