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刑瑶才意识到,自己可以用池衢当借口,只是效果并不理想。
再后来,池鱼就劝自己,池衢虽然不是亲生的孩子,但这么多年的感情了,而且莫家看起来也不想放莫雨离开,于是刑瑶也就没有继续在意和莫雨的感情修复。
莫名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或者说几个人的关系,就这样固定了下来。
池衢看着刑瑶气愤到眼圈都红了一圈,而且她拍打自己的力量不像是恼羞成怒,他相信了刑瑶的话,但池鱼却有待考证,他冷笑一声:“那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莫雨啊?”
“毕竟说到底,他才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吧。”
池鱼把本来涂在膝盖上的药酒往嘴里灌了一口,小声咒骂着:“小兔崽子,真是越长大翅膀越硬。”
刑瑶则有些躲闪地挪开了和池衢对视的视线:“他毕竟不像你,你也知道妈妈,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聊天……”
池衢忍不住气笑了,也幸好莫雨没有跟在身边,不然听到这,他怕是会转身离开。
池衢不像莫雨那样逃避,他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所以,就因为不知道怎么聊天,就可以直接无视他吗?”
池衢承认最开始的自己十分卑劣,发现养大自己十几年的心爱父母,并不喜欢他们的亲生孩子,没有孩子在一开始是不开心的。
只是后来,池衢就觉得有些惶恐了。
因为两对父母都更喜欢陪伴自己,而莫雨仿佛一个编外人员,就在外面默默看着,就算自己强制拉他进来,不出两句话,莫雨就会又沉默地挪到外面。
如同一个沉默寡言的旁观者。
池衢已经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远离的这两对父母,有可能是因为当初莫雨带着自己融入学校,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察觉到不对的时候。
从那时开始,自己就不常,或者可以说完全不去池家了。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莫家过分到妄图用下药来强迫自己,自己根本不会去找他们。
不过也是那次,让自己大晚上在医院碰见了带孩子的莫雨,池衢的嘴角微微抿起。
他据理力争地说着,刑瑶本来还在那里辩解着,听到他这声质问,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内疚地低下了头:“我……”
池鱼因为喝酒而微微泛红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悔过的意思,他毫不客气地拍了下桌子:“哪有儿子教育老子的道理!”
“我告诉你,我们对莫雨是不好,但我们对你不好吗?”
“轮得到你在这里对我们指手画脚?”
池衢笑了,比起喜欢跟踪,知道很多事情的李霜,眼前这对普通的夫妇,明显什么都不知道。
他起了些许坏心思,直截了当地表示:“因为我喜欢莫雨,我要娶他。”
“所以如果我表白的话,你们就是我和他之间最大的隔阂。”
刑瑶并没有多少反应,只是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巴,随后又闭上没有说什么。
而池鱼却拍桌子,用手指指着池衢叫板道:“你敢!”
“我绝对不允许你和莫雨在一起!”
池衢有些疑惑,他一直不明白池鱼对莫雨的敌意从何而来,但很明显,这抹敌意直至今日都没有消失。
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只是告诉你,没指望听取你的意见。”
池鱼气得吹鼻子瞪眼起来:“你从小,家里最好的都给你,结果你现在倒好,不仅不听我的话,还在这里说这种话!?”
池衢笑了笑,淡定地说出了更过分的话:“你同不同意都是你的事情,我们现在户口不在一起,就算在,我也不是你的亲生孩子,等你老了可不要找我给你养老。”
池鱼瞪大了眼睛,捂着心口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刑瑶连忙帮忙顺气,她也皱起眉头不赞同地说道:“小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们两个有各自的养老金,本来就不需要你给钱。”
池衢耸了耸肩膀,他虽然没有明说,但眼神却直勾勾地看着池鱼,仿佛在说你是不需要,但有些人好像需要啊。
池鱼深吸了好几口气,逐渐从气愤到快要晕倒的情况缓了过来:“你也别把老子我气死了,就算你喜欢人家莫雨,人家又不一定喜欢你。”
“更别说你现在家庭背景也没了,那天家庭聚会你也听见了,莫雨就在朋友公司做一个小职员,他还带着孩子,能看上你?”
池衢笑着摇了摇头:“这就不劳烦你思考了,你还是思考一下该怎么和莫雨缓解关系吧,毕竟老了你们可就只有他了。”
说完,他没有留下来再说些什么,而是迅速离开了房子,根本不给刑瑶开口挽留自己的机会。
刑瑶看着紧闭的大门,回头看向自家丈夫:“我去缓和一下,和莫雨的关系吧?”
池鱼却不屑地撇了撇嘴:“有什么可去的,你去了那孩子也不买账,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之前儿子给我的钱,我投资来着,这不是赚了不少,怕什么。”
刑瑶却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一边有些担忧:“倒也不是图他的钱,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我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池鱼有些无奈:“空就空呗,明年就退休了,爱干什么干什么。”
刑瑶忍不住说道:“可钱总是会坐吃山空。”
池鱼翻了个白眼:“说你是个傻婆娘你还不信,他们这种有钱人怎么可能真的没钱。”
“你就别操心了,莫雨那孩子那么孤僻,有什么可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