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啊。”小强注意到自己的左臂还在流血,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然后抬头,尴尬道:“我都差点忘了。于伯伯,别担心,这伤口不是被行尸咬的,是我不小心自己弄的。”
于浩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太好了,你没事就好!”但他随即皱眉,不解地问:“不过,你为什么要自残?”
小强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昨晚逃命的时候太困,就模仿古人,用力咬了自己一口提神。本来昨晚就不流血了,可能是今天翻墙时动作太大,伤口又裂开了。”
“得赶紧包扎一下!”于浩迅从抽屉里取出纱布,开始熟练地给小强的伤口包扎。
很快,伤口便被妥善包扎好。
看着被包扎好的胳膊,小强感叹:“没看出来,你还会这个!”但随即他神色一紧:“不对,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行尸快要上来了。”
他转向于国强,急切地问:“于伯伯,婉姨呢?”
于国强叹息一声:“在卧室里,你去劝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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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姨!”小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响,带着一丝急切。
“小强,是你吗?”任文婉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是我,婉姨,我来看你了。”小强走到床边,双手紧握住任文婉冰冷的手,给其温暖。
从小在这个家中长大,他未曾得到亲生母亲的呵护,却从眼前这位女人身上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爱。
这个女人,一直是他心灵的港湾,她从不吝啬自己的爱,始终给予他如同对待自己儿子般的关怀;这个女人,就是于浩的母亲,一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
“小强,你来了就好,来,靠近些,让阿姨看看你瘦了没有。”尽管外界危机四伏,任文婉的话语中依旧充满了平日里的温柔和关怀。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任文婉的关心让小强再次感到温暖,他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声音哽咽:“婉姨,小强健康得很。”
然而,紧迫的危机感促使他忍住泪水,急切地催促:“婉姨,没时间了,我们必须立刻离开!外面已经非常危险了,再不快点行动,就真的来不及了。”
但任文婉只是轻轻摇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的意思。
小强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他继续恳求:“婉姨,为什么不走啊?你不和我们一起,于浩和我都会非常伤心。婉姨,我们我一起走吧,现在人多力量大!”
任文婉依然只是摇头,她的目光转向敞开的门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决绝:“孩子,去吧,把你于伯伯和小浩叫进来。”
小强倔强地摇头,他心中充满了对任文婉的担忧和不舍,尝试让对方改变主意。
“孩子,去吧,你也知道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把他们叫进来,我再告诉你我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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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国强的手心传递着妻子手的冰凉,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哀求:“文婉,现在小强来了,我们一家人逃出去的概率更高了。”
然而,任文婉又是摇头,声音平静却带着无力:“我走不动了,你们三个快走,别管我。”
“婉姨,你不是让我们进来后……”小强的声音中带着不解。
任文婉轻抚着小强的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伤:“我知道你很伤心,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我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站在一旁的于浩,声音哽咽:“妈……”
突然,一阵剧烈的砸门声响起,如同惊雷在耳边炸响,使得屋内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楼下的单元门已被怪物冲破,楼梯上回荡着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它们与这家人只有一门之隔。
死神的阴影,已悄然降临。
于国强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尖锐而坚定:“儿子,不能再等了,你和小强得马上离开。”
于浩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的声音倔强而坚定:“不,你们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一家人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留下。”
小强紧握着于浩的手,点头表示同意。
于国强的眼神中充满愤怒与无奈,他的动作突然而决绝,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于浩的脸上,出清脆的声响:“啪!”
于浩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对他动过手。
“任性到什么时候!”于国强的声音中满是责备,“我和你母亲已经老了,而你们还年轻。现在怪物们都冲进了楼内,外面的数量大减,是很好的逃生时机!”
于国强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你们要活下去,即使前路艰难,也要继续前进!你忘记了对于龙的承诺吗?”
于浩捂着脸,声音哽咽:“没有。”
于国强走向柜子,取出两张银行卡,递给于浩一张:“这张卡里有足够的钱,密码是。记住,不要轻易用这张卡,更不要透露存款。”
于浩木讷地点了点头,接过卡片。
“小强,这张给你。平常用它,卡里的钱足够你们用,但不会引起怀疑。”
小强点头,接过卡片:“于伯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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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砸门声愈演愈烈,铁门在痛苦的哀鸣中逐渐扭曲变形,每一声撞击都如同重锤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于国强迅地将窗帘撕扯成两股绳索,捆绑结实后,他的声音急促而有力:“快,你们得从这里下去!”
站在两人中间的任文婉,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泣不成声。于浩和小强的眼中也泛着泪光,但他们强忍着不让泪水溢出,展现出男子汉的坚强。
不久,砸门声变得更加响亮,钢铁保险门在猛烈的撞击下似乎即将破裂,一家人到了不得不别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