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走进这间不大的雅间里,看到酒楼掌柜正在喝着醒酒茶。
张兄弟,坐。酒楼掌柜晃晃脑袋,酒意也不大,最多一分醉,之前正在陪城里的两位好友喝酒,听到你这位稀客来了。
我总得和那两位告罪几声,所以来得慢了,让张兄弟久等了。
他说着,又看了看张员外手里的盒子,我记得你很少来我这,今日特意过来,是出什么事了?
货物出问题了?没钱进货,用钱?
这倒不是。张员外轻呼一口气,有些求人的别扭,但更多的是郑重道:今日来此,是想请陈兄帮个忙,为我引荐一下刘大人。
哦?掌柜忽然笑了起来,看你神色这般严谨,我当什么事。原来只是见刘大人,这个好说。
不是张员外看到掌柜毫不在意,倒是提醒道:陈兄难道忘了,几年前刘大人邀请咱们去县里客栈喝酒,我可是没去,没有给刘大人面子。
万一这次过去,刘大人认出我,我怕会连累你。……
万一这次过去,刘大人认出我,我怕会连累你。
连累什么?
酒楼掌柜面对张员外的提心吊胆,却无所谓的摆摆手道:刘大人每日税收与公务繁忙,不知要处理多少事,见多少店家。
莫说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尤其你又没得罪刘大人,只是没有赴约去往。
这样的小事不痛不痒。
掌柜说到这里,又压低声音道:再说句不太顺耳的话,张兄弟是感觉自己得罪了金曹大人,所以这事对于你来说是天大的事,也会让你长久记得。
但刘大人真不会记得你。
掌柜说着,还给依旧不放心的张员外吃了一颗定心丸道:我之前也悄悄探过刘大人的口风,在刘大人面前提起过你。
刘大人却没有丝毫印象。
所以在这事上你就放心吧。
如此甚好张员外听到这话,也露出了笑容。
他最不放心的事,就是这件事。
随后,他又慌忙打开盒子,先让好友掌掌眼,
听说刘大人喜欢玉石,我特意带了一块上好的红玛瑙,不知这个礼物是否可行?
你要送礼?掌柜好奇的看向记忆里刚正不阿的张员外,又瞧了瞧这润滑饱满的玛瑙,倒是挺上成的,约莫能值上十金。
陈兄的意思是太便宜?张员外有些慌,因为这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物件。
于是他着急之下也不待掌柜多言,就问道:陈兄那里有什么好物件吗?我这次的卖货钱先抵着,如若不够,等我回县后再取。
你这是哪里和哪里?掌柜摇摇头,还有什么送礼一事,你这是听谁说的?谁说的刘大人收礼?
难道不收?张员外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掌柜,意思是‘你们能盘下这些店面,盘下大酒楼,不就是曾经送礼?’
掌柜看到张员外误会,倒是端正神色道:以前是以前,而如今的刘大人是不会收的。你大可以把刘大人当成大清官,就像是咱们县里的那个铁面捕头一样。
不收?张员外略微一愣,但总归是登门拜访,又是第一次相见,空手而去,总觉得有些不太稳妥,要不我带一些小礼?
你怎么不听劝?还是听不懂?掌柜‘嗨’的一声,颇有些动怒道:你要知道,这次是我举荐你过去,然后不让你带任何物件,这不是明摆着是我办事不周?在刘大人那里讨没?
我还能害自个儿不成?
掌柜说到这里,看到张员外不敢吭气后,忽然也泄了气,化为一叹道:张兄弟,我记得咱们周县的几位员外里,就属你胆子最大,最为敢闯。
怎么你如今也胆小了?
就这小小礼物一事,还问上两遍?
我张员外听到这话后倒想辩驳,想说他的胆子从未变小过。
但想想自己的妻儿,自己的侄儿一家,还有店里靠他养活的亲戚伙计。
想到万一没走对路,因为小小礼品一事得罪了刘大人,让他店铺关门。
最后他没有辩驳这话,只是有些赔笑的小声向掌柜再次确认道:陈兄,空手而去,这能行吗?
哎呀!掌柜看到张员外还问这事,又当望着张员外赔笑的表情,最后火没有出来,只是撂下一句道:跟上,你听我的就好!
话落,掌柜带着火气的推开门,带头出了雅间。
张员外快步跟了上去。路过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