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终是没拗过姜泽言,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
男人一脸正经看着她,温热的掌心从她手腕握到肩膀,又勾起食指顺着她脊柱一寸寸挪下,手法力道精准贴合,眼神不带一丝挑逗。
但姜酒还是烧红了脸,“我没事,你别检查了。”
说完就要进浴室,被姜泽言反手圈在怀里,“别动。”
“我想洗澡。”
“还有下半身没检查。”
“姜泽言!”
她羞得跺脚,男人喉结缓慢滚动,但手里动作迅速,从姜酒胎记的位置一直到脚踝骨。
姜酒“嘶”的一声喊疼。
男人蹙眉,“崴到筋骨了。”
姜酒抬起脚,从姜泽言掌心中溜出,然后迅速跑进浴室,反锁住门。
姜泽言收拢掌心,指尖是少女残留的体香,还夹带着一丝血腥气,说不上来到底是他的血,还是她。
看着玻璃墙后少女隐隐绰绰的身影,姜泽言脑子里忽地闪过姜酒卧室那血腥场景,再到今晚发生的一切。
他不自觉握紧拳,不敢深想,如果今晚车上只有姜酒一个人,会是什么后果。
好在他一通检查,姜酒只有手背破皮流了血,断甲的手指头轻微发紫,脚脖子扭到筋脉,险在没伤骨头。
姜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姜泽言已经没在房间里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牛奶,她迟疑了几秒,将牛奶倒进了洗手池里,杯子放回原处,然后窝进被子里睡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姜酒听到了轻微的推门声,男人身上熟悉的乌木香离她越来越近,但同时也夹杂着酒精药棉的气味。
比刚刚更浓,应该是已经给医生全面检查过了,姜酒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
姜泽言扫了眼床边的玻璃杯,俯身在姜酒前额吻了一下,随即关好台灯,退出了房间。
辛然从挂断电话那一刻起,就处于失魂的状态,几乎每隔几秒就刷新一遍手机屏幕,生怕会刷出姜泽言出车祸的新闻。
她出院后,就被姜泽言安排住在森林公园旁边的庄园里,是海城绿化最好的地方,但也同样远离市区。
贸然过去见姜泽言,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辛然咬着指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姜泽言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刻,她屏着呼吸,“阿言,你睡了吗?”
“还早,怎么了?”
男人嗓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辛然揪着衣摆,仍不敢放松,“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想听听你的声音。”
男人淡淡的口吻,“梦见什么了?”
“梦见。。。”她笑了一声,“梦见我们结婚了,你母亲不在针对我,而是从心里认可我,再没人说我是寡妇,克夫,配不上你。”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辛然心脏砰砰跳,追问:“阿言,会有这一天吗?”
姜泽言扣动火机,深吸口烟,“你安分守己,想要的都会有。”
辛然大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阿言,我都听你的!”
她想要的钱和权,姜泽言都已经帮她得到,现在只剩姜太太的位置,他也一定会给她!
挂了电话,姜泽言将手机丢到一旁,眉宇间染过一抹嫌恶,仿佛手里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林默敲门进来汇报,“二爷,撞我们的那辆车在斌峰桥底发生自燃,我已经让保镖清理了现场。”
“监控画面拍到的影像,与姜小姐暗查的车牌号车主,模样有几分相似,且他在海城的银行账户昨天多了三百万现金。”
男人一言不发,林默小心打量姜泽言的神情,继续说:“辛小姐从公账里汇了一笔澳币去国外,备注是建材资金,兑算下来,刚好三百万人民币。”
他就差没直白说背后的人是辛然了。
姜泽言盯着指间的烟蒂,那抹猩红映射在他瞳孔中,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人燃烧殆尽。
他将烟身按灭在烟灰缸里,许久,吐出两个字,“压下。”
林默错愕,“二爷,您的意思?”
他神情阴沉,“不追究。”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砰”的一声,似有重物砸落。
姜泽言预感不好,快步拉开门,姜酒就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