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邓布利多养大的孩子,或者说你到底是不是科沃斯的女儿,竟然这样诚恳地邀请我来嘲笑你?写信只是因为我疲惫于每天和一群蠢货面对面,至于忏悔,那是我自己的事。”
这点阿不思肯定和她聊过了。
说到这里,格林德沃意识到了什么,他对阿比盖尔露出一个笑:“原来如此,你被自己逼入了绝境,所以不得不寻求我的帮助。真可惜,你这么纠结,甚至于在把我放出来的第一秒就会后悔。”
“感谢梅林,你终于意识到了,格林德沃先生。”阿比盖尔轻轻地说,“毕竟我一直在苦恼,纽蒙迦德的酸味太重了。我和阿不思只是父女关系,至于科沃斯先生,我来的时候和他的画像打过招呼了。现在他可能正在吸引其余画像的注意力。”
“而你一直在迷茫,可悲的家伙,看来你从阿不思身上学到了太多没必要的东西——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的出现在整个格林德沃家中就是个异类,科沃斯的父亲把你扔了真是个正确的决定。
善良的近义词是懦弱,看来你的养父把这个根深蒂固地埋在你脑子里——对于阿不思的事情我从来没说错过,我们比对方都更了解彼此——他只会因为那些尘埃俯下身子,当世界因为他的才华去颤抖时,他只会停下脚步,但是谁会在乎他?
是啊,这一切都太残忍,但是他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是残忍的。我曾经把他的腿吊起来,然后让他忍耐,他就真的能坚持下去——哦,最后他还是对我乞求了,在他的一生中,除了我,他就没求过谁——自负的傻瓜,在所有人中,他最不应该对我撒谎。”
格林德沃喃喃自语。
“看来我来的时候的确想错了一件事,漫长的岁月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还爱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刻入骨髓。”阿比盖尔耸耸肩。
“那么你继续回忆往昔吧,毕竟你和阿不思都还活着,而我和安提因为你生离死别。还记得1939年的波兰、194o年的法国、1942年和1943年的苏联吗?不,你当然不会记得。
你只会在乎阿不思一个人。倘若安塔雷斯不是我的爱人,我不是阿不思关心的女儿,多年前你们没因为一个叫做阿莉安娜的女孩分道扬镳,他都不会活下来,我也不会醒过来。
而你——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就是个被自己毁了的混蛋!还是一个毁了无数人生命的混蛋!而我也差点被你毁了,说不定你还在沾沾自喜,觉得你当年是宽宏大量放了我一马。是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满腹仇恨地找到你?为什么我要纠结那么久?
但是我又不得不寻求你的帮助,因为我别无选择,我就是一个被时代遗忘的人。你让我再去找阿不思、维戈、罗莎琳,然后再次死在他们的面前?还是说你承认,你现在就满足于在高塔上独自腐烂,然后写上一封阿不思永远不会回复的信件?”
“你终于承认了,现在的你只能仰仗我的帮助。”格林德沃冷酷地说,“还有——给我放弃你那一套逼迫人忏悔的说辞吧,我比谁都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人。几十来,我一直在做关于他们的噩梦。一个红披肩的小女孩动不动在我梦里出现——该死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阿比盖尔看起来很想回答,但是此刻楼下传来了守卫的惊呼声。
“好了,给我离开吧。然后回到你父亲那座城堡里,死而复生之人还不至于把自己的一切都折腾在战争的泥潭里。”格林德沃对阿比盖尔摆了摆手,但是很快,他那只干瘦的手臂被阿比盖尔抓住。
女人背后的墙壁在一瞬间散出炫目的金色光芒,与此同时,他们出现在了纽蒙迦德外面的天空。
他们在坠落。极的坠落。
狂风在他的胸膛里激荡,整个世界再次触手可及,呼啸的寒风中,阿比盖尔的声音却是清晰可见——
“我只承认你的一句话,格林德沃先生,我的血脉中或许的确有叛逆者的精神在狂欢。同样的,让我告诉你吧,我和安塔雷斯约定好了。既然未来的英国魔法界没法做到我们想要的样子,那就让整个魔法界再次被震颤。而我想,你肯定会喜欢这个提案,对不对?”
格林德沃忍不住咂舌:“这才是你真正的和我协商,对不对?你这个有着格林德沃基因和被邓布利多教出来的小疯子,到底有谁才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等我死后,我会随便你的,格林德沃先生。想要改变这个世界也好,统治麻瓜也好,还是想当什么黑魔王也好,都随便你了。不过我想你对现在欧洲的状态也很满意,不然也不会在房间里放上那么多的报纸简摘了。”
让阿比盖尔惊讶地是,面前的黑巫师开始狂笑,直到他的衣服几乎贴近地面。
紧接着她感到自己的手腕一阵灼痛,形状酷似死亡圣器的伤疤在她的左手手腕上显现,不知为何,她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成交。”
*
林歌目送着哈利回到碗柜,确定小男孩已经睡着了后转身,悄悄回到了女贞路13号。让她惊讶的是,格林德沃——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珀西瓦尔·格伦瓦尔德先生,正在坐在客厅沙上看着报纸,手边留着杯喝了一半的热可可。
正儿八经的无糖热可可。
在刚从纽蒙加德出来,阿比盖尔拉着他去做了全身检查,医生建议他少喝咖啡注意锻炼不要熬夜后,阿比盖尔果断决心克扣一下格林德沃的咖啡量。
然后医生转身看向她,对阿比盖尔那张苍白的脸,深深的黑眼圈沉默了片刻:“你也需要,不,不对————你应该比你父亲更加注意自身健康问题,好姑娘。”
阿比盖尔在心里说我都可以当你奶奶了,但是脸上还是保持微笑,对着医嘱连连点头。然后把家里的咖啡都换成了热可可,红茶变成了绿茶或者白茶,反正必须要喝茶。
“我还以为你会杀了那个孩子。”珀西瓦尔对她说,“杀了他或许会更加简单点,毁灭永远比拯救简单,而且不需要计算成本。”
林歌耸耸肩:“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总会毁掉一些人的生命,我不想那么干。我曾经也毁掉了别人的人生,这双手也杀死了不少麻瓜巫师,我没办法再毁掉一个孩子的性命了。”
“别告诉我在和那孩子打了两个照面,你就对他产生感情了?”珀西瓦尔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很冷,“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下,哈利波特很可能和还在潜逃的汤姆·里德尔产生部分联系。而预言揭示了,他会成为击败汤姆的那个最方便的武器。”
“事情也永远不会照着预言展,格……格林瓦尔德先生,更何况如果阿不思在的话,你还会那么说的吗?”
“我会说的更狠,然后大声骂他是怎么把你养大的,脑子里全是愚蠢的希望和幻想。”珀西瓦尔冷哼一声,从沙上站起来,“我要睡了,晚安!”
“晚安。”林歌淡定地说,“就是做梦的时候别再动不动喊阿不思了,我真该把你的梦话给全录下来。”
珀西瓦尔决定听不见林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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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盖尔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格林德沃,但是就像格林德沃自己说的那样:“你被自己逼入了绝境,所以不得不寻找我的帮助,甚至在你把我放出来的第一秒就会后悔。”“可是不得不承认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你只能仰仗我的帮助。”】
【不过对于被关在纽蒙迦德、也得知了预言的格林德沃来说,他其实更需要阿比盖尔的帮助离开阿不思为他设置的监牢。作为旁观者的阿比盖尔敏锐地指出了问题关键:“漫长的岁月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你还爱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刻入骨髓。”】
【看了豆瓣的帖子和对比英语原文,现哈利住的其实就是那种楼梯下的小房子(类似杂物间),就和电影里表现的一样,不过国内翻译成了碗柜就是了。以及预防起见,本文对德思礼一家不感兴趣,也没打算洗白他们。放在这里单纯是表态不是邀请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