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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今年格兰芬多队的辛勤付出,礼堂的装饰时隔两年又变回了格兰芬多。宴会结束的时候,格兰芬多的桌子传来学生们高声的合唱。
那声音不能说是绕梁三日,也可以说是高谒行云(物理上的);不能说是没有技巧,但可以说是饱含感情。
毕竟他们用的都不是同一个调子,而阿不思邓布利多则是高兴地用魔杖放出好几乐谱给格兰芬多桌子上的学生,引领他们唱歌:安塔雷斯用柴可夫斯基《四小天鹅》的调子,自己填词唱;杰弗里和肖恩则是选择了《友谊地久天长》;而罗莎琳坚持用《马赛曲》唱完了全程。
最后歌曲七零八落地结束了,布莱克校长看起来像是要隔着中间傻笑的罗伯特教授掐死阿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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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的那个夜晚,阿不思按照约定地和阿比盖尔讲完了他年轻时候的故事,尽管阿比盖尔觉得他现在肉体还是个年轻人的躯壳。
“在阿利安娜十四岁的时候,因为意外,我母亲被她杀死了。我不得不放弃和多吉周游世界的计划,满怀着怨恨和痛苦返回了村庄。
艾比,你可以想象,在霍格沃兹,我是那般被人需要,也被别人尊敬,我仿佛在那里找到我才华彻底释放的场所——我可以毫无顾虑地去释放我的一部分。
我爱我的父母,我也爱我的弟弟妹妹,但是,但是我太自私了。甚至可以说是冷漠,我觉得自己被困住,虚度光阴!后来,他来了……”
痛苦浮现在阿不思脸上,阿比盖尔觉得自己仿佛透过男人的肉体看到一个年轻的、愤怒的、失落的灵魂。
阿不思停了停,随后缓缓开口:“格林德沃。他是隔壁巴沙特夫人的侄孙。”
阿比盖尔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止了,她想到了那个笔记本,还有巴沙特夫人曾经多次在她耳边碎碎念的那个优秀的、英俊的少年。
她把脸缓缓沉入了膝盖下的阴影中,而阿不思似乎彻底沉浸在回忆中。他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到:
“你无法想象他的思想是怎么吸引了我,激励了我。麻瓜被迫臣服,巫师扬眉吐气,格林德沃和我就是这场革命的年轻领袖。”
阿比盖尔问:“那么革命……必然流血。”他们对视着,烛光中,湛蓝的眼睛和灰蓝的眼睛对视着。
“是啊……我那个时候一直都知道,但是我这样麻痹着自己,用空洞的话语安慰良心。革命所造成的伤害能给巫师界带来一百倍的好处,那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罢了,就那样,我放弃了不那么重要的阿利安娜和阿不福思。
我想着带身体虚弱、很不稳定的阿利安娜一起去和格林德沃寻找死亡圣器。但是阿不福思阻止了我,他敏锐地点出了我的错误,但是我不想听,我还是在逃避。
我们三个人争论起来,吵架很快上升成了动手,没有人注意到阿利安娜……她无法承受……她死了。”
说到最后,阿不思哽咽起来,眼泪划过他的眼角,流下他的脸颊。阿比盖尔抓住了阿不思的胳膊,轻轻抱住自己的父亲。阿不思很快控制住了自己。
“后来,格林德沃跑了,这是除了我谁都能预料到的。他消失了,带着他争权夺利的计划,他虐待麻瓜的阴谋,还有他寻找死亡圣器的梦想,而这些阴谋和梦想里,都有我的那部分。
而我,在埋葬了阿利安娜后,在极度的悲伤和负罪感中打日子。我想我又一次逃避了,我来到霍格沃兹,在母校里教导孩子,仿佛这样我才有继续麻痹自我活下去的动力。”
他们默默坐了很久,阿比盖尔紧紧抓住邓布利多的手,或许也可以说是阿不思紧紧握住她的手。他们感受着双手带来彼此的温暖。
阿比盖尔轻轻说:“我说谎了,我曾经在阿比盖尔死后一直很痛苦——因为我和她约定好了,但是我没办法做到。我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所以我躲开了孤儿院,我离开了伦敦,我来到了魔法界。
我一直都在躲避着,然后在梦里被阿比盖尔追逐着,我曾经以为那是她身上痛苦的那部分,那团黑雾。但是我明白,那是我痛苦绝望,想要疯狂逃避的那部分,我的过去,我的罪责,我的懦弱。而它们斥责着我,问我为什么也不去陪死者。
我甚至没办法在梦境中给她一个解脱,只能一次次地安慰她。但是我想……”
阿比盖尔颤抖着双手,她努力给了阿不思一个微笑:
“我还没有替阿比盖尔看过她没见过的事物呢,这也是我们早就约定好的。所以我只能尽可能地多活,多替她看着世界,然后等到我的时间走到尽头。走到那必然的时刻,对着早早来到那端的她,挺直了背,骄傲地说——
我回来了。”
“是吗?”阿不思微笑起来,他的目光看向远方,仿佛还能触及到那曾经的家。
“因为所有人都要回家的,爸爸。”阿比盖尔说,“你,阿不福思,还有阿利安娜,是你们给了我一个家,给了我亲人。你永远都不是无家可归,你也从不是没有亲人,孤独一人地活在世上。”
家。
“家。”阿不思张口,做出了那个对他含义有些陌生的字的口型。
苍翠的草坪,满院子的花朵,还有等着他的家人。
雾气萦绕在那湛蓝色的眼睛中,阿不思在泪水还未成型前忍不住擦去——这个举动反而有点小孩子气。
“我还算有家可回啊,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阿不思微笑着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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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stion:
想问问大家适不适合这种文风,如果有人觉得太唠叨请告诉我一声,我会努力改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