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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高塔(第1页)

【我感觉有点在硬圆,借用了ggad圈内神文通信集的部分设定:比如格林德沃在纽蒙迦德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寂寞(bushi)终于开始自责,或者说孤独,向阿不思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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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生活的道路上,我已经死了一百次。靠着缓慢的隆隆鼓声,靠着垂死的城市闪耀的光芒,我已经来到了这个黑暗的地方。这是一次真正的旅程,最好的旅程。现在准备好吧,我的灵魂,准备开始去追寻。我要去探索的那些海洋,将比盘旋着信天翁的海洋更加陌生奇妙。

*

月光随着既定的轨迹缓缓移动,高悬于漆黑的夜幕之中。此刻正是万籁俱寂、万物沉睡的深夜,冰霜般寒冷的月光从墙砖的缝隙中照进地面,在黑暗里映亮一条银色光带。在古老的传说中,月光会让人狂,成为田野中孤独的游魂在黑暗中游荡。

那光带随着时间的移动来到了那狭窄床铺、单薄毛毯、骷髅似的身体上,月光也照亮了他的梦——破损、无序、断断续续。纽蒙迦德的时间早已在多年前被按下了暂停键,而外面的岁月则是宛如海面上的泡沫浪花,希腊人曾经将他们和奔腾的骏马联想,奔腾翻涌、川流不息。

于是他睁开了眼。

高塔下的守卫出了几声咳嗽,预示着此刻的城堡不止他一人。而老人只是沉默地与狭缝中的月亮对视,好像是两只眼睛此刻凭借眼神交流。

预示。

就像还是孩童的格林德沃第一次预见的那样,梦中的战火燃烧,世界被扔进了蓄势待的火山口,睡眼惺忪的保姆把他抱回床上轻唱起摇篮曲。他是特殊的,这点毋庸置疑,身负天命和拯救的职责。

楼底下传来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拾级而上,缓缓走到这位城堡曾经的主人,一己之力搅动世间的男人面前。听脚步声,想必是一位性格沉稳但此刻心境正处于狂风暴雨的来客,格林德沃见识过不少这种抱着满腹心事的人:痛失爱子的老妇人,失去战友亲人的残疾士兵,对他深恶痛绝的人。

最开始,看守们对他很粗暴,巡视的时候检查他的数字占卜报告。当然,不是咒语,而是拳头,后来人们就很少对他那么干了,毕竟没人说的过他。而格林德沃还有一种天赋,即便是被贬落尘泥也会对折磨他的人们大笑。

在意识到他们没法对格林德沃目空一切的自负造成任何有效果的破坏后,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无视。格林德沃把经常抢走他食物的老鼠扭断脖子挂在一边,单纯的一种恐吓——对它的同类。老鼠尸体腐烂的气息让看守差点以为这个老头真的疯了。

再之后,人们更多会去谈论新人,一向平静的英伦三岛出现了一个新的黑巫师。也就是在那时,一次心血来潮,格林德沃用猫头鹰向霍格沃兹寄去了二人决斗七年后的第一封信件。

他故意在信件里提起二人的过去,那个夏日。他,一个余生都要被锁在监牢中,没有魔杖,只能靠着自己记忆抚慰余生的男人。结果偏偏和这个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大不列颠的天才,阿不思·邓布利多,两个人曾经在河堤上亲吻彼此的脸庞。他们拿过老魔杖的手爱抚过对方的每一寸肌肤,丝缠绕在手指上,情意绵绵。

于是阿不思的信件终于来了——格林德沃并不想用这个词去形容,他愿将其称为欧洲魔法联盟对他们的忌惮,总而言之,在监狱的日子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无聊。

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本人就是个懦弱的、空有才华的、没有勇气的、除了那张脸、才华和心灵一无是处的巫师,这个事实在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内心逐渐被强化。盖勒特那么想着,然后在后面补上一个后缀:还是个和他曾经相爱过的,然后背叛了他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而现在,终于,预知的梦境为他揭示了未来的一角:这个背叛者即将自食其果。他爱的人只是依附在他身上的癌症,而爱他的人则是被他亲手关进了监狱。格林德沃将自己内心的翻涌情绪称呼为一种满意,于是他独自一人在只有月色的牢房中踱步。

阿不思·邓布利多,背叛者,活该被索命咒击飞,然后像一具破烂娃娃坠落在他最喜欢的那个学校里面……那是他活该,当初在伏地魔第一次崛起时,就该不记任何代价抹除这个不安定分子……要么就是他甚至在那几封信中不愿意接受格林德沃提出的帮助……

此刻的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本该出现的守卫没有按时出现,楼下的脚步声突然停下,然后又一次响起。最终格林德沃自己开始不耐烦了,现在的他更希望自己就是被人遗忘的那个黑巫师。

那脚步声在格林德沃背后停下,对方看起来似乎在斟酌着开口,年轻、满腹心事,这些能从他的脚步声听出来。或许会是个可以利用的对象,能让他暂时离开纽蒙加德,去霍格沃兹看看“伟大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被敌人逼到了何种境地。

一阵沉默,对话双方似乎都在暗中角力。最后还是格林德沃略有不耐烦地转过身,如果那个人没有把握和决心面对他这个黑巫师,那么他也没有兴趣和这个人耗下去了。

双方对上视线后,格林德沃冷笑一声:“一个狂信徒,还是个缺乏勇气和耐心的暗杀者?几十年来不缺乏你这样的人,但是他们看起来都没你虔诚,最起码知道死人的脸不能随意使用。”

“我还没自负到和你一样境界,格林德沃先生。”外面那顶着张早该死去的阿比盖尔·邓布利多脸的小姑娘这么说,她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岁,只有那头银在月光下被照耀得格外刺眼。

即便是格林德沃,都快忍不住赞扬对方的说话艺术真的和阿比盖尔本人一样高,一眼就出来那阴阳怪气的本事传自于阿不思·邓布利多:“人在撒谎前最起码会捋顺自己的逻辑,至少别把你没说谎这几个说的那么像,你在说谎。”

那姑娘挑了挑眉,这下看起来又有点像是年轻版的格林德沃,这点他深恶痛绝。

毕竟,阿不思可以容忍,一个女孩,长相有几分像一个年轻时候的德姆斯特朗的肄业生。他甚至愿意把这个孩子放到自己身边长大,虚心教导,宛如园丁对待花朵呵护。

或者是某个看起来平平无奇,把才华浪费在如何与动物交朋友的雀斑男孩身上,甚至指使纽特·斯卡曼德来纽约对抗他。

他也不愿意在那十几年的时间抽出点空档去欧洲,敲响纽蒙加德的门。

当然,最重要的是,格林德沃一直记得那个女孩的中间名是阿莉安娜,一个默然者,一个把年轻时期的阿不思困在加重的小女孩,还是一个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罪魁祸。尽管格林德沃内心中隐隐还有个答案,阿不思不只是因为阿莉安娜,才在那个夏天离开了他——

——该死的,他今天怎么想了那么多次阿不思·邓布利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个女孩终于又开口了。格林德沃还挺想听听这个小骗子还说出些什么的,就当是打他的时间。

“我更加好奇我在你眼中是什么形象?你只是说我缺乏勇气和耐心,但并没有说我没有能力,我想你早就注意到了守卫被我击晕。

你确信我死了,要不然是你亲眼看到了,要不然就是阿不思和你谈过这件事。说不定你们两个甚至可能关于这件事吵过一架。”

她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按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是在观察着格林德沃的神情。当然,他还没堕落到控制不了自己的面部神经。

“但是说真的,证明我自己是真的阿比盖尔有那么重要吗?毕竟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情陪我聊这么久。那答案或许只有一个,阿不思·邓布利多会从高塔上跌落。不是我需要你帮我,而是你需要我帮你逃出去。”女人平静地说道。

看着一头白,但是似乎只有二十岁的阿比盖尔,格林德沃笑了。他的嘴里几乎有一半的牙都掉了,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奇特。

“我把我关在这里可不是为了阿不思,我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和他都做过不少正确的事或者错误的事,而我待在这里也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出去。或许你也可以觉得我是在反思年轻时候的错误,这么想你感觉如何?”

格林德沃懒洋洋地靠在墙上,对着外面的女人冷笑。

“说不定你还可以这么想,我待在这里是因为我后悔,当年的夏日我就该用上各种手段骗阿不思陪我离开英国。他的弟弟都可以和别的女巫上床,为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私奔?”

“当然了,你也可以那样做,回到你那位爱管闲事的、谁都想拉一把的老蜜蜂身边。他肯定会高兴地眼泪汪汪,然后对待小狗般的轻抚你的头——呵,我都快忘记了,你现在都快八十岁了。”

阿比盖尔深吸一口气,开口第一句则是:“我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特别的传闻,楼下的看守透露的。老格林德沃在摇摇欲坠的囚室里表达了忏悔的意愿,甚至给击败他的邓布利多校长写信,为的就是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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